01
大学第一次布置班级见面会场上,我正在把气球贴在墙上,由于我个子比较矮,身高只有156,但我又想把气球贴得高一些,于是我就站在小凳子上贴。耳旁传来一个声音:“你还是下来吧,我帮你贴,看着挺危险的”,看到眼前一个高个子,比我站在小凳子上还高,小凳子可能就20多公分,意思是他应该有180多公分。我想了想说:“那好吧,你比较高。”
他接过气球认真地贴了起来,我45度仰望着他的侧脸,简直是太帅了,那一刻我的心是怦怦直跳的,我知道自己完了,该不会就这样喜欢一个人啦?太离谱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就贴好了。我说了声,谢谢。
他说,不用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还要朝夕相处四年呢!
我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说,陈浩南,你呢?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叫陈浩南,我还叫细细粒呢!
他说,很少有女生喜欢看《古惑仔》的,你真特别,喜欢像你这般豪爽的女孩。
那句“你真特别,喜欢像你这般豪爽的女孩”,就这样说进了我的心里,从此生根发芽。
往后的日子,他成了我的浩南哥,我成了他的细细粒,他从来没有叫过我周佳灿,一次都没有。
02
浩南哥喜欢打篮球,我也喜欢打篮球,是真心喜欢那种,虽然我个子小,但我投篮命中率挺高,10次会有5-6次进球,当然这个成绩是对于业余的女生来说算是好的。
周末的时候,我经常屁颠屁颠在浩南哥后面,让他教我打篮球,除了想学打篮球外,主要是想呆在他身边,只要能看见他,我的心都是乐的,阳光是明媚的,微风是凉爽的,花儿是盛开的,总之一切都是美好的。
上课的时候,我也总是坐在他旁边,他在听课,我在看他,而这一切浩南哥浑然不觉。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可以和他侃大山,他又要去问老师问题,他去到哪我的眼神就跟到哪。
实验课的时候,我总是和他一组,不管是模电实验课,通信原理实验课,还是嵌入式实验课等等,大学四年的实验课都是和他一起。他是学霸,成绩好,动手能力也强,我就一个渣渣,每次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把实验做出来的,我就在旁边记录一下数据而已,但我帮他抄了四年的实验报告,这是我心甘情愿帮他抄的。我找借口说做实验我没动过手,都是你帮我做的,那我帮你抄实验报告吧。
记得,大一的时候,桂林的夏天还是挺热的,我对浩南哥说,我想买把风扇,可是,在学校没找到喜欢的。后来浩南哥居然逃了两节毛概课去市区帮我买了把风扇,是天蓝色的,是我喜欢的颜色,而且,转动的时候没有声音,我非常地喜欢,也非常地感动,那是浩南第一次买给我的东西,我格外的珍惜。
03
我们经常在一起,有时还一起逛逛校园,一起去食堂吃个饭,身边所有的同学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包括我自己,我也以为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直到大二第一个学期,浩南哥约我吃饭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我如往常一样早早的到了食堂门口等他,但这次我看到的不只是浩南哥,还有浩南哥身旁的她。她一头飘逸的长发,脸蛋有点像高圆圆,不是时下流行的瓜子脸,175左右的身高,她真的好漂亮,让一个女生发自内心赞叹另一个女生的美,那么这个女生必定长得非常漂亮。
看到她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彻底没有希望了,也只有她才配得上浩南哥,也只有她才值得浩南哥痴迷。
浩南哥说,这是我好哥们,叫周佳灿。那是浩南哥第一次叫我周佳灿,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喊我的名字,当他那一声“周佳灿”脱口而出的时候,我的心彻底凉了。我多么希望永远只当你的细细粒,可也许不再可能了。
我笑了笑说,大嫂好,你真漂亮,浩南哥真有眼光。
她也笑了笑,还是叫我张娅好些。
吃完饭后,我们在食堂门口分开,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我的泪水涌满了眼眶,趁着夜色的掩盖,我肆无忌惮地流着泪水,从食堂门口到女生宿舍门口泪水仍然止不住。我索性在宿舍门口的石板上坐着,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偶尔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感觉星星也在笑我那个人真的好傻,我越发哭得伤心。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在石板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上课时我不再坐在浩南哥旁边,也故意躲开他。他兴许是沉浸在幸福的恋爱里,好像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04
过了一个星期,我又坐在浩南哥身旁了,他说,这几天干嘛不坐在我旁边啦?难不成你吃醋啦?
谁吃你醋呀?有病吧!
那就好,我们永远是哥们!
好,永远的好哥们!
后来,我不再和浩南哥一起去打篮球了,因为有张娅在场外陪着他,虽然,我明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但是,让我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恩恩爱爱,我还是做不到。不过,我还是坚持和他一起做实验,也帮他抄实验报告,这是我们唯一的秘密,连张娅也不知道我帮他抄了四年的实验报告,这也是我觉得最最快乐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年,我依旧是浩南哥的好哥们,我们的关系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大四的上半学期,浩南哥和张娅分手了,具体是什么原因分手,浩南哥从未提及过,他不说,我也不问。
记得,浩南哥分手的那晚上,我和他在学校后门的小饭馆里喝了半宿的酒,他想喝,我就陪他喝,直到他喝得烂醉,一个人在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喊着张娅的名字。那一刻我知道,浩南哥一定非常爱张娅,看着他伤心难过,我也跟着伤心难过,我多么希望失恋的那一个是我,而浩南哥永远和张娅幸福地在一起。
05
自从浩南哥和张娅分手后,他的话变得很少,也很少打篮球了,偶尔还会逃课,不逃课的时候,也是在课堂上睡觉。我看不过去,下课的时候,就拉着他说,放不下,就去把她追回来呀,真他妈看不惯你这窝囊样。说完,我就气呼呼地走了。
奇怪的是,自从那以后,浩南哥开始上课认真听课了,周末也出现在篮球场上了,我又看到了当初那个神采飞扬的浩南哥,这才是我心心念念的浩南哥。
有一天,浩南哥对我说,细细粒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哥们!
我说,干嘛突然谢谢我?
他说,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很多很多,所有为我做的事情,四年里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说,我们是好哥们嘛,你不也帮我做过很多事!
06
很快大学毕业了,浩南哥要回山东了,他走的前一晚,我们一起在校园里散步。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对浩南哥说出那句话,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说了。我们即将要各回各宿舍的时候,我咬咬牙对浩南哥说,你可以带我去山东吗?我喜欢你四年了,这四年里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心意,只是你假装不知道!
他说,山东离桂林很远的,我们那里吃馒头,我们那里很少有桂林米粉吃的,我不想你为我放弃那么多。
我说,我愿意,我不介意。
他说,你的心意,我很早就知道。你知道有一句话叫“恋人未满”吗?,我们的关系就像是恋人未满,友情多一分,爱情又少了一分,我们注定是做一辈子的好哥们。
我说,我不在乎,爱情里少的那一分,我补上就好,只要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就足够了。
细细粒,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爱情满分的人,而不是让你去补一分的人。
那一晚,我在宿舍哭了好久好久,宿舍的妹子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为什么哭,大家都以为我舍不得离开学校,舍不得离开大家,都纷纷过来安慰我,“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想我们就打电话……”,她们越安慰我哭得越厉害,最后,她们也被我弄哭了。
毕业后,很多东西我都送给学妹了,只有哪台天蓝色小风扇我带走了,那是浩南哥唯一留给我的东西,至今我还用着那风扇,每次看着那风扇转呀转,我就想起浩南哥那帅气的脸。毕业两年了,不知道浩南哥现在还好吗?身边是否出现了真正的细细粒?
浩南哥,我居然又想你了,你会偶尔记起那个细细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