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写道他们:
"我的幸福是爬山的幸福,爬一座山,并幸运的到达山顶,有爱人的关切,有爱人的等候。"
傍晚,闲走在北京路延长线的最末端,碰到一对拾荒老人,"拾荒"一词,表述可能有些不当,这是我大概理解的词。
他们估摸六十出头快七十岁了吧,妻子腿脚有些不利索,走得稍微缓慢,手搀扶在老伴儿的臂弯上,男人手里拧着一袋瓶子,眼睛不时瞄向马路两旁的草丛。我迫不及待的拍下了这幸福的一幕,为此,也就记下了这一笔。
我一直在想,我们的这个年纪,终归是太遥远了,不光是年龄,距离、时间。
其实我们每天我都在害怕,害怕每个早安晚安和那些不必要的寒暄,直到有一天我们再也不敢看,也不敢去确认你的生活里全部都是我了,因为我的未来里好像已经没有你了。我想要的是一个能陪着我并肩而行的人,不是一直在后面追着我却让我一直遥不可及的你。
于是,我们就这样奢望和幻想像拾荒人年纪里的那般丰盛,坚定与从容。
我特别羡慕那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一个那样的男人?有一天我老了,会不会有个人这样傻乎乎的搀着我,偷偷的想,这是我以后的模样。
我想这应该是对老男人的最高褒奖。
他的幸福是拾瓶子的幸福,可以拾瓶子,并幸运的到达古稀之年,有爱人的喜欢,有爱人的陪伴。
夜晚来临了,没有梦的夜晚是不幸福的,梦中抓住了浮云,我和喜爱的云朵在一起思想,我称它为有起伏的思想。
从现在起,我每天都要拼了命地跑向明天,跑到"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的那天,也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