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断开联系的那段时间,一开始我总是装得很忧郁的样子,晚风凉凉的傍晚一个人坐在屋顶望着远方发呆出神。
始终还是不敢学电影里的人一样,喝着酒装消沉,现实中真正的消沉是不用装的。如果我一眼看起来就很消沉,我怕我妈连屋顶都不让上,别说是带瓶酒了,所以我认定网上那些天花乱坠的故事都吹的。
酒倒是喝了,每次喝都是慷慨赴死的模样,每次喝完总说再也不喝了。其实我不太喜欢酒,特别喝多了吐得脸色发青,两三天没有胃口。
……
翻开手机通讯录,发现自己最近通讯记录只有工作上的几个同事,以及那个会一直跟我喋喋不休的老妈。
拉到底就全都是一个人的通讯记录,时间在三年前。
跟手中的手机一样的年龄。也有人纳闷我为什么还拿着几年前的智能手机,落后淘汰,连四个角的漆都磨没了。
最终它还是挂了,有次逛公园,一小孩掉水池里,我没多想跳下去把小孩拉起。事后我心疼了许久,眼眶都红了,那小孩家长看我那么心疼,以为我囊中羞涩,说要送我一部水果手机。
我连忙谢绝,只说这是很重要的人送的东西而已。
我也换了新的手机,只是那个始终忘不了的号码再也没勇气把它存进手机。我剩下的念想也断了……
再次看到这个号码,一时没有认出,那边的声音却把我拉回五年前,记忆开始零碎的拼凑。
手机的另一边,那个声音不确定的问:“请问是李默吗?”
“是……”我声音颤抖的应道。
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号码,即便我心中千遍万遍的告诉自己我已经断了最后的念想,哪怕原来的手机进水后被我放在抽屉的最里面。
电话那边又重新确定了一遍,又舒了很大一口气说:“最近怎样?”
这句话刚离别的时候我也听过,至今记得,谁叫我那时候哭得像个傻子。我吞吐半天才很客套的回了句:“还好啊!你呢?”
生硬的客套不到三句,她便说:“我下个月结婚,正式隆重邀请你来参加。”
我愣住了,虽说这是迟早的结果,只是真正到来的时候,能不能坦然接受又是一回事。
我回应道:“嗯嗯……”
电话结束我都不知道自己后半部分在说什么,到最后匆匆挂掉电话。
她的婚礼我并没有去,也没有喝酒,连续加班几天,回到家躺了一整天,再次醒来又是一个黑夜。
我不知道她见不到我陪伴的最后一程是否遗憾,或许早已经不在乎我在不在场,我的缺席也未曾注意。
犹记得那个黄昏,天边是特别红的晚霞,但其实也没很特别,上帝也没有因为我的失意和失落便给我点指示。
我一直在想,这四年她过得如何,如果当初我委曲求全的回头找她,现在又是如何,狼狈不堪还是连最后一声的问候都不复存在。
……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知道答案,我没勇气去打扰她,问她是否遗憾。其实就算遗憾又是如何?痛哭一场缅怀一下逝去的青春吗?
在这样的心理作祟下,我竟把无法面对当做理所当然。
直到三个月后朋友结婚,酒后吐得脸色铁青,期间听朋友说酒话,瞬间清醒。
如果真的不是那么记忆深刻,在这么一个快节奏的年代,一个人凭什么挂碍一个人那么长时间。
真的不念了,为何一个电话号码记了那么多年?
有人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谁离不开谁。但记忆定格的某些瞬间,删除键彻底失效,又代替人们永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