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父母都难免偶有不足之处。能够满足孩子所有情感需求的父母是不存在的,偶尔向孩子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现象。每位父母都有可能偶尔对孩子管教过严。大部分父母都打过孩子,哪怕只是偶尔为之。仅凭这些一念之差的过激行为,就能说明他们是残暴无情或不称职的父母吗?当然不能。
父母也不过是普通人,也有很多他们自己的问题。只要他们平时给予孩子足够的爱和理解,大部分孩子还是可以原谅他们偶尔的怒气爆发的。但也有很多家长,他们的负面行为模式是持续存在的,始终支配着孩子的生活。这些就是伤害型父母了。
当我试着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这些伤害型父母所具备的共性 时,头脑中不断闪现一个词——有毒。
——苏珊·福沃德
01有毒的父母,中毒的孩子
如何为人父母?
从小我们便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考试,大部分的努力和成果都可以被量化,被直观的呈现。但是在为人父母的这场考试中,却几乎无法给出标准的答案。
我们应该掌握的至关重要的技能之一——如何为人父母,在很大程度上仍然靠我们凭感觉和本能去尝试。父母的所谓方法主要来源于他们的父母,而他们的父母在教导子女方面的表现可能一样乏善可陈。
孩子从父母那里继承的一整套逐渐累积而成的感受、规则、交流、观念。再次传递给自己的下一代。但在“继承”的过程中,一些“有毒”的家庭体系也被传承了下来。
“有毒”的家庭体系就像高速公路上的连环追尾,其恶劣影响会代代相传。尽管传承的人,曾经也深受其害,但却无法挣脱“原生家庭”的桎梏,甚至于没有意识到要去摆脱这个桎梏。
在《老友记》中Rachel抱怨父亲的刻薄,讨厌他的严苛,等到自己教Joey划船时,她却一样凶巴巴。直到看到朋友的反应,她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和父亲一样严苛、凶狠。
《不完美的她》中,曾经拥有不完美童年的林绪之僵硬、浑身是刺、闺蜜找男朋友她不是送祝福,而是查底细、一个几乎对身边人都失去了信任。
成年后原生家庭所带来的疼痛早不如小时候刻骨。挣脱原生家庭的桎梏也并不是成年人的必选项。此外,挣脱原生家庭的桎梏,无异于将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撕扯开,谁又会愿意无端徒增烦恼呢?
但曾经中毒的孩子如果不挣脱,那么他们很可能又会变成有毒的父母。那么,哪个孩子又是应该被中毒的呢?
02拥抱你的内在小孩
瑞士心理学家莱格有一个术语“阴影”,阴影——不能在阳光下呈现的心理,最后就会躲入阴影中,但它不会消失而是会以我们不能控制的方式出现。
面对原生家庭的伤害,有些人会选择原谅,有些人会选择逃避。如果把伤害比喻成老虎,选择原谅,就像是把老虎关进了笼子里,心里暗自庆幸,它终于不再咬我了;选择逃避,就像是把老虎放到了自己的后路上,我们一直逃跑,老虎一直追。但笼子终有颓圮的一天,人生也不能一辈子在逃跑中度过,终究麻烦还是会接踵而至。
在《原生家庭》这本书中,苏珊·福沃德的一个患者在整个疗程的转折点时说了一句话:上帝是想让我好起来,而不是想让我原谅。
那么如何好起来,真的摆脱原生家庭的桎梏呢?
A.自我分化
自我分化的概念由家庭系统治疗的奠基者Murry Bowen提出, 它指的是一种能够辨别和管理个人的情绪和理智, 并将自我独立于他人之外的能力 (Elizabeth&Myma 1998:235-246) 。
精神上的分化是指将感情与思考区分开来。未分化的人几乎不能作任何区分, 其生活完全被情感驾驭, 无法作客观思考, 只能表现出对人们的盲目依附或全部拒绝的极端状态。分化的人则能够在两者间取得平衡, 既有强烈的感情自发性, 又具克制性与客观性, 能抑制情绪的冲动 (王娜娜、汪新建2005:61) 。
提升自我分化水平的方法上,Murry Bowen提出需要持续的努力去关注自己而不是他人,尤其是当感到焦虑时,这时候可能会有自动化的反应去关注他人(如:我这样做,他会不会不高兴等),这时候应跳出来留意自我的感受、需求让自己平静下来(如:他可以为自己的情绪负责,我的需求值得被尊重等)。
这是一个持续并且需要付出努力的过程,认识自己,接纳自己。只有当你成为你,你曾写过的“自由”二字,才能成为真正的自由。
B.直面伤痛
我坚信,人应该有力量,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泥里拔出来。
——廖一梅
坐下来想一想,直面接纳自己,就是我有这样的爸爸,有这样的妈妈,有这样的经历,我的过去有很多糟糕的体验。接纳和面对,永远都是疗愈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跨出这一步,才踏上一条修复问题和创伤的旅程。
在原生家庭中还阐述了一种心理疗法:
安静下来,试着与父母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或者选择书信的方式告诉父母自己的诉求。卸下为童年不幸遭遇的承担的责任,把它归还给应该承担责任的人。
没有归还,便会转移。
转移的对象则是自己核心家庭的成员。
《人生海海》取自闽南方言,麦家对它的释义是,人生海海,既有日常滋生的残酷,也有时间带来的仁慈。对于麦家而言,这是一部关于和解的作品,与故乡和解、与父亲和解、与自己和解;每个人都要装下别人,这样才能装下自己。
只有与自己和解,你才会获得真正的爱的能力。爱是被接受、珍惜、关怀、尊重,当你真正理解什么是爱时,你可能会发现你的父母曾经并不知道怎样爱你,这或许很可悲。但幸运的是,你知道了什么是爱,怎样去爱。生命会为你敞开一扇大门,让你开始接纳那些真正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