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午后的天空飘起了雪花,白色的精灵轻盈地在风中舞蹈。它象个灿漫的少女,怀着欢快喜悦的心情,赴一场美丽的约会。
远处的山峦已不见,红色的屋顶也被层层覆盖,街道上少了车来车往,偶有几个路人,也行色匆匆。
我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多想跑到楼下的空地上,尽情拥抱那天地间一片苍茫。曾幻想终有一天,翻山越岭,去见一个想见的人。无奈受伤的脚,裹足不前。
雪后初晴,阳光洒满屋子,落在我游走的笔端,思念的味道再也隐藏不了。我想你了,可是不能对你说。
02
那天,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忽然发现前面的那个人,背影像你。神使鬼差,我跟了他一路。直到从我们身后驶来一辆24路公交车。
车停了,他上了车,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车开动了。我在车后面跟着,追啊追,可它终究载着那个人,渐行渐远。被狠狠地甩在车后的我,泪流满面。
这场景像极了多年前,我们最后一次离别。
03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出游,去了Q市最高的电视铁塔。站在顶层旋转餐厅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最美的秋景就在眼前。海那么蓝,象一颗晶莹剔透的大水晶,被众山群峦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却因手指太短,怎么也合不拢,举不到眼前。
秋色正浓,山上的景色最美。紫色,深红,浅红,黄色,淡黄,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绿色,青色,层次分明,叠峦起伏。象一层层波浪,随风涌动,与海天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我以为的人间仙境,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他有点沉默,虽如往常一样溺宠地听我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却常常对着我的眼睛,我的脸,发呆。
我的心一沉,好像预知他接下来的话,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好了,要陪我走遍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看尽人世繁华,共享美食美景。他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走。我转过头去,望着远方,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心中有太多不舍和无奈。可谁也不肯说出口,怕有些话说出来,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
到了该分别的117路车总站,我们任一辆辆公交车开过。不约而同只等末班车,这样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会长一点吧。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回到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他不让我去送他,在他走那天。分别就在今晚,从此一个向北一个向南,什么时候还会再见?
车来了,我上了车。除了司机,车厢里空无一人。我站在车厢里,透过后窗看他,他对我用力挥手。
泪水模糊了双眼,车开动了,离他越来越远。转弯了,他的身影已不见。我仍固执地握紧扶手,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好心的司机提醒我,要加速了,坐好,扶稳。腿一软,我跌坐在座位上,泪水一次次模糊了双眼,悲伤弥漫了整个车厢,却无人看到我哭泣的双眼。
04
春节时回老家,与家人团聚。当天晚上看节目,听到有人念了一句“明日隔山月,世事两茫茫”,我的心象被针扎到了。春节一过,没休完假,就赶回了Q市,一路小跑去单位,拿他的信。
是不是该庆幸,那时没有手机,微信,他提出分手的消息才会来的比较晚。
在他走后的冬天里,常常一个人穿上厚厚的衣服,在无人的街道不停地走啊走。希望路更长一些,灯更亮一些。至到看见没有灯的岔路口,自己又实在走不动了,才回头。
05
很多年,我不在这个城市走走看看,因为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吃过的美食,看过的海和天,曾经的甜蜜都成了我一个人的回忆。
很多年,我不敢看人群中的海军蓝,因为每一个人,都似他。怕他对我笑,更怕他对我视而不见,形同路人。
很多年,我不再提笔写文,因为我们的相识缘于文字,我怕写下的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思念。
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渐渐模糊了,我梦不到他的模样,却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和他一起去过的地方。
06
走进那家久违的音像店,发现一张他喜欢的CD,拿在手里静静看着,想象着他在身边哼唱的声音,很久,才放下。
在另一座城市的他,一样吃饭,睡觉,工作,恋爱,结婚,生子。有人一路相伴,会想起我吗?如同我想念着他。
喜欢陈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见》,听着想哭,却没有勇气翻山越岭去见他。连假装路过,偷偷在远处看他一眼亦不敢。我已经失去了为他泪流满面的权利,后来才知道陈奕迅还有另一首歌《不如不见》。
懂得一切安慰别人的话语,却说服不了自己那颗孤单的心。只敢一遍遍在他的空间里走来走去,听他唱歌,看他笑着,闹着,累了,睡了,终究活成了与我无关的样子。舍不得退出,更痛不下心来,拉黑,删除。别说想念我,我会受不了这样。
不能相濡以沫,只能相忘于江湖。我想念你,可是不能对你说。
end
我是尘间红叶,坚持将美丽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