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唐寅
我的妈妈她就在床头哭泣着,一如多年以前我早上不听她的话时一个人在卧室里流泪。现在,我试图用一个成人的身份和我妈交谈。总以为自己还是个可以撒娇的孩子,爸爸妈妈有宽厚的肩膀和最温柔的怀抱,终于在这一天,过去的任性变得微不足道。
外公旧有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又一次让他伤害了自己的女儿。以前我总觉得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大事。可是越长大越觉得,父母儿女之间的关系竟是世界上最复杂纠缠的关系。
在这几年里的父女情缘里,妈妈接受了外公为她安排的相亲,早早嫁了人,生了孩子,下岗待业一个人又要顾家又要照顾孩子。外婆去世之后,没有人告诉她被子该怎么拆开怎么缝上,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时候不能理发,去别人家孩子的满月宴该送些什么,自己结婚的时候彩礼钱和嫁妆该多少才不会让别人看了笑话,都没有。她孤单的一个女儿家一瞬间就要被逼着面对整个社会了。那个年代,即使没有读大学的机会,即使曾经深夜里哭泣过的,害怕过的东西还在脑子里萦绕不去,她还是要面对自己的婆家,自己以后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想到妈妈现在美好的样子,还有妈妈有了我这十几年来的生活,突然就有一帧帧泛黄的影页,飞快地从脑中跑过,那些都是过去的点滴。想想吧,青春的时光过得真快,就在20年前,有那么一群年轻人也在和这个社会拉锯,也在试图创造着自己的青春年华。他们中的很多人也许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有时我也在想一句歌词里的话:该上大学就去上大学,这样做真没出息啊。以后会不会该考公务员就考公务员,该结婚就结婚,该买房就买房。这样的生活乱世中求一个安稳。可是这样的生活时至今日却也稀奇。我在最近的一本书中读到了这样的话,也无怪乎有些人对女的话题越来越敏感:二十五岁,拥有学士学位的女性应该要赚大钱,攀上企业阶级的顶端,管理当年拒用他们母亲的公司,尽可能避免在三十岁之前结婚。这个年纪的女性普遍认为呼您和生育可以慢慢来,不应为了家庭放弃自己。好了,摘录就到这里了。不知道男孩子们读了有什么样的想法。
总是生活开始变得起伏,才有回忆过去的必要。也许这也是我愿意在这个公众号里把不完美的自己一点点剖析的原因吧。
离家之前,我站在红绿灯口,附近孩子们在放风筝。脑海里就突然想起了“鸢飞戾天,鱼跃于渊”的年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