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尘埃,才知落上了薄薄一层。初始之心,未得前尘,才会混混沌沌。始终浮上落下,不得宁静。
初春还未拨开冬的寒,夜间寒气上涌,这不正是那年哭闹着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嘛。又有谁能够清晰的记得当天所看到的一切呢?只是多年后借由他人之口,侃侃而谈。而我们呢,只能去充当一个旁观者。
黑暗中,路途崎岖。曾多少次合上双眸,用心灵去感受这个固若金汤的世界。那些打不破的壁垒,被数不尽的人在堆砌。瞳孔里因为这漆黑,茫然空洞。想象中,多少人无眠的夜,点上支烟,就此沉沦。
医生永远不会告诉你,流血的伤口是否留痕。每一台手术踩着节奏——进进出出。当银针扎在皮肤上,即使眼角流了泪,也没有发出声音。不会像祥林嫂,逢人便倒苦水。怕憋在胸中,在暗无天日的黑夜中无声诉说。
窗外有烟花绽放的声音,光束和烟火转瞬即逝。它不如破碎的肌细胞,不能因为摄入恰好的蛋白质而使其更饱满。就算再小心翼翼,对方总会有其专属见解而打破平衡。于是己方就会快速的萎缩,将自己用坚硬的外壳武装——这不就是“装龟”吗。
有些时候,会喜欢独自忧伤——一种来自抑制心脏,持续心痛的感觉——那是一种享受。思一座城,仿佛那些美好都在眼前。公交车迟迟未来,阳光温热。眼角触到你手指腹的运动轨迹,在液晶屏上逐一滑动。那时便晓得没有什么是唯一,可是却愿意为了那千分之一而继续。
如果破碎的能够复原,说出的话可以重回嘴里。我愿时光回到那个恬静而温厚的浅夏,那里没有人会打搅一个不愿醒来的人。仿佛能够闻到教室里散发的慵懒气息,水卡上的数字在减少,杯子响着哗哗地水声。书中的文字排列组合,成了那一个个午后的记忆。
我面对着这样一个漫长而宁静的夜,任其流逝!半躺在床上,微眯着双眼。不知何时开始写,亦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每一个字,就像一个音符。谱写着前二十一年生命中的某一个片段,原来活的竟是这样用力。
铺在人生上的尘埃虽薄,想要将其擦拭干净,又谈何容易?对于“青春”二字,有怨亦无悔。
时间将过夜间十点,生物钟即将敲响。才惊觉这黑暗中独亮的,原来是未关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