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自由意志”吗?

人有没有真正的自由意志呢?我们的行为都是我“自由选择”的结果,还是被不同脑区产生的物质或情绪所劫持、控制?


自由意志.jpg

我们先不着急下结论,现在我们做一个思想实验:
假如你是受试者,我是实验员。你的前面有一个开关,你可以拨向左边,也可以拨向右边。现在我向你发出了指令,你会如何应对,或者说你能想到几种策略?

1.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这是最简单的策略,即我说往左你就往左,我说往右你就往右。你就是在简单的接受命令,并严格按照命令指示完成任务。这种策略显然没有体现“自由意志”,你就是一台机器。

2.你和我对着干。我说往左,你往右;我说往右,你往左。这一定程度上看起来体现了你的“自由意志”。但是我让你做出正确的动作,只要把命令反着说就可以了。也就是说你还是受我控制的一台机器。

3.听或不听按照一定的规律。比如你制定了一个规则:第一次听、第二次不听、第三次不听、第四次听、第五次不听,然后循环重复。刚开始别人可能不太清楚你的规律,但你很快你会发现别人也掌握了你制定的规律。我还是能精确地控制你的行为。

4.抛硬币决定。你终于决定不再理睬我的声音。每当我发出指令,你就开始抛硬币,正面朝上你就往左,反之则相反。你心里开始偷笑终于脱离我的控制,但是你被一枚硬币控制了。你还是没有体现你自己的“自由意志”。

5.听从自己的内心。你决定不再借助外物,只听从内心的召唤。你安静的打坐,排除一切杂念,突然灵光一闪,你把开关拨向了左边。你说,这次应该体现我的“自由意志”了吧?

本杰明·李贝特想着从核磁共振仪后面走了出来说,兄弟,你还是没有自由意志。请看这张试验结果图:我们在你意识到自己要往那边拨动开关的前300毫秒,就已经你要往那边拨了。你听从了自己大脑中某个神经信号的召唤,你被那个信号所控制。

但这次你不服气。你说大脑的某个神经信号难道不是我大脑的一部分吗?我的大脑是个多元整体,也许这个决定不是我的意识做出的决定,但毕竟也是我大脑的某一部分做出的,那也应该算是我的决定!

但是为什在你做出决定前实验人员就知道了你的决定?这说明这决定不是你的“意识”做的,你的“意识”只是遵从了那个神经信号。而信号可能是由某些外部刺激产生的,比如一阵微风,一辆卡车经过等等;还可以是来自身体内部的刺激,比如血糖的升降,荷尔蒙的高级。总之这些刺激都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你的“意识”决定的,就像马桶不会自己抽水一样,不是它自己决定的,可定是别的事物按下那个开关。

那到底什么才是自由意志?就是你这个决定,完全独立于过去和和现在的一切外部原因。你就是你,不受任何因素控制。——《万维钢·精英日课——问答:怎样才算有自由意志?》

那么人到底有没有自由意志?我认为人是没有完整的“自由意志”的。因为人不可能完全脱离外部世界而存在。举一个一个简单的例子,当有人掐着你脖子跟你说把开关往右边拨,我想大多数人不会拒绝,因为人离不开空气而自由存在。活生生的人每时每刻和周围的人或者其他事物发生的物质和能量的交换。因此你的行为不可能独立于自身存在的环境之外,总是要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就像你在寒冷的冬季,不是完全由你的“自由意志”决定穿上了厚厚的大衣,主要还环境的稳定,而你最多就决定了大衣的颜色、样式和材料。

所以我们可以假装自己有自由意志,在允许的范围内做“自由”的选择,比如大衣的颜色、样式和材料。健康、快乐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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