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发财的梦想,它是人们心底最原始的欲望,只要条件允许,随时都会萌动……
我也是,少儿时就知道有钱花真好!那时小孩零花钱主要靠大人过年给的"红包",还有靠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偷摸"精神,从父母口袋抽屉里顺来的小零头。仅靠这些可不保险,被爸妈破了案可就惨了!我呀还真有正道挣来的小钱---挖甘草!
甘草可是个"穷苦命″,好地儿不待,专挑沙漠边缘和戈壁滩上安营扎根。宁夏灵武县是优质的野生甘草产地之一,当时国家还没实行保护政策,老百姓可以随便挖,有国营收购点。甘草枝叶简单,叶子绿中挂灰,开粉红花,甘草是它扎在地里的根茎。我们小孩是在野外玩耍时,偶遇到几次专业挖甘草老乡,凭着好奇心,看人家如何用锹挖,用手摸,斩断、捆扎,慢慢地悟懂了操作要领,觉着不难,又能吃又卖钱,绝对是好人好事。我们拿上家里铁锹去实战演练了好几回!行,折腾半天,真有收货。小伙伴们洗都不洗,放嘴里当糖就吃了,很有成就感呀!
自此我们就多了个来钱的营生,这心里就涌动了发财的小念头,课余和署假就更忙活了。
挖甘草主要在夏秋季,也是个重体力活。寻找到甘草并不易,因为基地附近的甘草巳基本挖光了,要走较远的地方去找,找到多少不说,一天下来至少在戈壁滩上转七八公里地。好容易找到了,还要看你撞了多大运气,是不是中了奖,发现棵又粗又长的甘草。挖到甘草后要抖落掉沙土,用细甘草当绳,捆扎紧,尽快拿回家放储备冬菜的地窖里阴着,可不能用水冲洗。听说水一泡甘草就胀发了,药效也跑了。挖上几天,最多一周,就开始整理甘草,找个木板当垫,按粗细大小相似为标准,用剪刀剪成约一尺半长,扎捆紧实,再用快刀把成捆的甘草两端切削平,露出新鲜漂亮的纹理,再用当时特有的50斤标准面粉旧袋子装好,OK,成了!这一捆捆有粗有细的甘草就整装待发,只等换钱了!
收甘草的是当地马家滩人民公社大院里的收购点。我们几个小屁孩精神抖擞扛着几面袋子甘草,一路欢声笑语而去,那阵式牛叉的象是家里有矿啊!
收购甘草是分等级的。我记得是一二三级,个别少见特粗的甘草另议价。我们这些毛孩子们挖的甘草大多是三到二级。我隐约记得各级价格相差二三毛钱左右,最低的三级是好象似三毛一市斤,一级似八九毛一市斤,记不准,反正按眼下说那就和拣的一样了。过了磅开了票,就到财务室找会计领钱了。
在我印象中,我最多一次卖了二块七毛钱,累计攒过九块多,这些钱大多买了书,其中有一本《天文学基本知识》,是我的最爱。唉,熊孩子没城府,发点财一高兴就沉不住气,跑漏了风声,被老娘没收了一回,哎哟,心疼好一阵子!挖甘草卖的这些钱在当时也不算少了,那时一个职工也就三四十块钱工资,养活着四五口甚至八九口人!
现在,有时嗓子不舒服,去药店买点甘草片泡茶喝。可卖的全是人工养植的甘草,那味道清淡的象干树枝子,和我们儿时的甘草味没法比,可想还能靠它治多大的病!?唉!看来还是要下大功夫保护好自然环境,让动植物安心生活,才会世代相承,一脉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