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科尔姆托宾第二部短片小说集的题目《空荡荡的家》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独居异国每日回家后看到空荡荡的家,沙发,茶几,电视,双人床,别无太多物品。墙壁上挂着的钟孤单地走着,滴答滴答,告诉我时间是在流逝,我还生活在有时空感的现实里。
中午做梦梦到一种奇特的场景,觉得熟悉,但又陌生。超脱了时空感的限制,但是某些情感却异常真实。不像梦魇那样让人胆战心惊,冒一身的冷汗,而是心间滑过一丝温暖,只因有最熟悉人最熟悉的面容和话语。
工作后回家的频率远超于上学时,这说明我是一个恋家的人?可是某些不可言说的真实却又必须要将我从那个温暖港湾拖离。我慢慢去学会告别,去开始认识一个真实的自我。学会忍受孤独,甚至享受它带给我的某些不安的躁动。孤独的人在哪里都是孤独的,就像电视机上黑色屏幕不断滚动浮现的logo一样,因我弃它不顾,它也就只能为省电而给我一个失望的颜色,并以此宣告着它的存在。而我对此无动于衷,这就是一种无边的孤独。
那么,我又是以什么来宣告我的存在呢?我的头发吗?每次洗完澡都需要将他们从下水过滤口清理出来,放进马桶冲走。它们却无奈地告诉我在慢慢衰老。而它们会去向哪里?顺流进入下水道被慢慢发酵,但是它们却不能被分解。最后或许进入到某个管道,再次被过滤网拦下,被翻出,最后焚烧殆尽。那种毛发烧焦的味道带着些让人陶醉的气味,是躯壳归宿前最后的痕迹。
最后,以科尔姆托宾的《采珠人》中的结尾为结尾:“无论我走过的城市多么阴暗,我的阁楼房间多么空洞,未来的夜多么漫长孤独,我不会将这些换成格兰妮和多纳彻正在上演的那一套和睦亲密的例行仪式。我摸了摸口袋看钥匙在不在,发现没有忘记了钥匙,差点就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