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刚刚经历情感变故,乖张古怪,拼了命的给别人添堵。她问我,你可不可以看我表演个魔术。
她跟我说,你只看魔术就好,不需要给钱,看看就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观众了。她从空空如也的手巾里变出一把伞,言笑晏晏:要下雨了,拿着吧,明天我还会在这里变魔术。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拽住我,因为在站牌的其他人看起来要比我和善得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沉默着把她蹩脚的魔术看完,明明是破绽百出。之后她果真每天都在那里表演,我也每天都会去看,有时候这么做会让我迟到。
那把雨伞是红色的,在阴天里打很突兀。我把它还了回去,她又给了我一把种子,说是昙花的。
后来,我把花种了起来;后来,我知道她姓董;再后来,我们以恋人相称。
日复一日,我们从热烈回归于平淡。我假装大度,学着忍耐。她也看得起我,伪装一天比一天完美,但是直觉是个可怕的东西,嫉妒也一天天占满我的心脏。
我注册了许多账号。装作大学生、上班族,甚至是步入中年的妇女。每一次小视频里变出一把种子,然后深情款款地说是昙花的。她无数次的跟我搭讪,我无数次的上当。
调情之后我问她,你爱人怎么办。
她好长时间没回复我,在我打算睡下的时候来了信息:我对不起她。
渣。我认定了这个字,第二天离开了银鸿公馆。
这两天新闻上说,银鸿公馆失火,现场宛若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