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漱完躺在床上,一起合租的姑娘说要去楼下剪头发,我下意识按亮了手机屏幕: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半…
我知道之前啃过的苹果不含酒精。然而在她开门的瞬间,我还是爬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等我换双鞋。”
“好啊,”屋子里没开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猜她在惊讶我的不请自来以至于不知道此时该挤出怎样的话语…
大概黑夜里的外出总带有令人悸动的成分,无论对我,还是别人。
一条窄窄的街道两旁,路灯昏昏暗暗,大多店面都已关门,但马路上并不冷清,操着各地口音的人在此汇集,涌入楼下一家棋牌室里:打牌、搓麻将、鬼扯、喝酒,以及其他…气氛喧嚣。站在路中,略凉的夜晚里传来的都是嘈杂的人声与麻将牌的碰撞声。
棋牌室对面是今晚的主要活动场所,——“卡文造型”,理发店里的灯光格外明亮,让人丝毫联想不起电视剧里的某色区域。穿着背带裤的老板娘顶着一头蓬松的小卷,走近才发现的是,一脸的大浓妆也遮不住的面无表情。
合租的姑娘是她的下一位顾客,此时她正看似热情地服务着镜子前的小姑娘,旁边坐着小姑娘的父亲。
十几分钟后,一个年轻父亲送来一个小正太,留下一张五十块的人民币,以及一句:待会来棋牌室找我。
“又喝酒了吧?”老板娘随意地问着,语气中对答案并无期待,大约和这对父子相熟。
“就喝了一口,上脸。”微醺的年轻人笑着看向理发店老板娘,寒暄两句然后离开。
轮到室友剪头发了。
“要剪成什么样的?”这大概是全天下理发师的开场白吧?
“短一点,跟上次一样…”
“那你这个长度不要剪了,这里每天这么多客人,我哪记得你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剪成什么样的…”不知道是不是过劳剪?老板娘的态度跟之前发生了神转折,脾气开始变得乖张,状态很差。
… …
最后的协商结果,还是剪短。
老板娘并不跟我们搭话,反而不停地问着小男孩,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叔叔的问题。我一头雾水,小男孩并不回答。其中的原因,不作过多猜测。
三十块的头剪完后,室友拉着我离开,她并不满意,大概以后也再不会来这里了……
此刻接近十二点钟,楼下变得更热闹了,听说现在住的屋子里曾经住的是一群不良青年,因为太吵被附近的邻居联合投诉,最后房东只好赶走他们重新招租,我一直在想,得是多大的噪声才能让本就处在喧闹中的人们觉得吵呢?
窗前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警车,警察与几个人协调着什么,我听不清楚…
乏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