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
曾寄春风意,殷殷托暖光。
临渊呼渡客,袖手立斜阳。
一诺轻如纸,千回冷似霜。
从今萍水外,不语旧炎凉。
凝怀
职场上,曾以为有些关系是寒夜可共的炉火,是迷途能指的星子,便把案头熟稔当作岁月的凭依,将日常热络视作安稳的底。遇着风言风语时,第一念头便是往熟悉的暖意里靠——毕竟那些檐下递过的茶、雪天接过的暖,总让人心生期许,觉得平日里攒下的温,该能挡一挡身后的凉。
于是郑重铺垫,殷殷维护,把春芽秋果、细水长流的维护,都当作加固人心的绳,以为多焐几分,暖玉便不会凉。可临了才知,你视若微光的希望,在对方眼里或许只是尘埃;你捧着的真心与殷勤,可能只是场按部就班的应酬,甚至成了你卑微的由头。
等来的从不是预想的稳妥,是脚下台阶忽然矮了半截,手头分量悄悄轻了许多——像精心养的花被挪到背阴处,看着它蔫,却没个明说的缘由。难受的从不是落差,是掏心掏肺的热被轻描淡写晾着,连句直白的缘由都换不来,只剩满心的堵,像吞了口没化的冰,凉得发闷。
原来人心本就隔着山海,不是所有真心都能换得同等看重,不是所有“应该”都有对应的“愿意”。不必追问,无需纠结,有些关系渐远从不是赌气,是清醒。往后山高水长,只把话留给愿意听的人,把暖意分给肯回应的人,至于那些需要时沉默的身影,当是路过的风景,看过,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