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外传啊!这件事我可只对你一个人说。”他又重复一遍要我保密的要求,似乎希望我向天发誓后才放心。从他犹豫不定的神情,侷促不安的手脚,可以推断他要说的事,有可能涉及公司高层。
否则以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怎么会吞吞吐吐,无法决断?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害怕说出来的事,连累到自己。在心里掂量了三驴子的疑虑后,我假装胸有成竹的抽出一根烟,递到他的手中。
点燃他嘴角的烟,又给自己上了一根,从容的靠在椅子上,吐出浓浓的烟雾。烟雾刚离嘴,被强劲的风吹地无影无踪,回风的烟气,呛出了我的眼泪。一连几声咳嗽,才缓过气,气的我一把捞过风扇,定在一个位置,专门对着三驴子吹。
心里这个气呀!奶奶的,装逼的雄姿失败了,还弄了个毒火攻心,人间丢丑。忙乱中,我用眼角瞟了瞟,发现三驴子还在一边,脸上露出思索的样子,自已在那点头又摇头。
“哎呀!看他奇怪的举动,想必,想说又不敢说的事,象烫手山芋般令他难以决断?”不行得给他加把油,不然那个秘密会烂在他肚子里,虎头蛇尾的反而把我折磨了。
“老哥?老哥。”
我连喊两声,三驴子猛的抬起头,眼中闪出一丝亮光。我心中一喜,有戏。只见他又起身,站到面对公司院里的窗前,头贴在玻璃上,从后面只看到他左右摆动脑袋。这样授索了便刻,他回转身,又坐在长椅子上,面对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兄弟,”
他叫了一声后,使劲用他肥厚的手掌,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满手都是肉的掌心,砸在我的身上,发出“嘭嘭”的响声。
他立起右手的大拇指,嘴里发出“啧啧”的称赞,“好兄弟,好身板。”
我侧过身瞧着他,想听他接下来的要发表的内容。对他这不出意外的动作,我心里明镜。每次当他心里有什么私家话要说时,都会用这种方式做开场。
混熟后的我们,象好朋友般开过玩笑,他总想用粗壮的胳膊占我便宜,结果,每次都失败。经过几次的较量,他懊恼的只好承认力量不如我。
其实,我知道他的想法,希望用他的力量战胜我,宣示做大哥的能力。而他唯一能拿出手跟我攀比就是力气,我可不想给他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两个男人之间好比斗架的公鸡,只有输赢,没有和平。要说力量,凭他的体重,我跟他百分之百的不在一个级别,占不上便宜原因就是他用的死劲,而我用的是巧劲。
他那肉肉的手掌拍在身上,即使有力也感不到多痛,当我的手掌落在他的身体后,基本是龇牙咧嘴只剩吸溜嘴喽。
“我给你讲个事情,”
他终于进入正题,眨巴眨巴细眯的胖眼,停顿一下,好象在观察我的反应。
“事情发生在一个白天,那个白天我正在上班,天气很闷热,为了对付这个闷热,我坐在电扇的跟前,风使劲吹呀!吹的我头昏眼花。可我不能睡觉啊,于是乎又站起身来,想上个厕所,”
“大哥哎!求你别再背课了好不?你就说具体啥事吧!”
我气的一脚踢在电扇的座上,打断他的唠叨。说个事情还捎带前奏,又不是听你讲故事,唉!这人没救了。
“哎呀!老弟,你听我讲吗!”
三驴子急忙伸手扶正电扇,把电扇朝他那边移了移,生怕我再出一脚,踢坏了他的基本待遇。
“好好,我说重点,重点就是我去趟卫生间,回来看公司大门停了一辆高级车子,从车子上下来一位,理着奇怪发型的男人,说是跟公司有业务往来,要进大院,我让他登记一下车牌号和身份证号码,他写了一串数字和车号,我放他进来,最后看见他走进大楼,再也没有出来,之后出没出来我不知道,那天夜里是老李头在值班,第二天早上我刚接过班,看见李总开车出去,路过我和老李头身边时,盯瞩我们俩,不要再放那个男人进来,白天晚上都不准那个男人进来,我和老李都答应下来,但我俩谁也没吱声,也不敢问呐,过了几天那个男人又来,我没放他进来,他竞然骂人,当时我就要打110,那个男人转身开车走了,咦!那个男人开的车真好呀,肯定值个几百万,又过几天那个男拎着一个塑料袋,扔进院里,我以为是坏东西,但是那个男人说是一条烟,希望我开门,我坚决不开门,后来他还是走了。”一口气讲完的三驴子,冲我挤眉弄眼,扬扬手中一包小熊猫,又得意的从门卫室的小铁柜里,拿出二盒准备塞进我衣兜里。
我伸手挡了回去,示意他自己抽去。这个男人是谁?奇怪的发型,开着豪车,青年男子,大脑飞快寻找符合这些条件的人。
谁呢?李天雅为什么不见他?即然是生意来往,怎么能用这种方法见面。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个千古不变的商场经验,不可能破坏,那些上层的人积其讲究面子,不可能当面翻脸。
不对,这不是生意的事,我隐隐约约的触摸到一些苗头,三驴子看看我,我瞅瞅他,我明白他的意思。
“老哥,你放心,话到我这就等于零,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过,决不会跟李总提。”
我摆摆手让三驴子放心,他点头后有点无力的松了口气,我们都沉默下来,静静的看着窗外,好象那里有什么东西存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