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黑夜,凌晨的鼾声起伏和凌冽的冷风沁过,翻身戳动地板的咯吱声,似乎在房间内外微乎其微。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我的头灯在哪里?”一个极富穿透力的女声,走过外通道外面房间的墙边,沉闷的脚踏声,感觉有一双双厚底的登山鞋陆续走过。
睡袋的棉花好像要飘回棉花地里,我感觉它的温暖渐渐离去,清晨的冷风更是肆虐,左边的同伴突然连声咳嗽,同睡的地板持续地抖动。我想对瞌睡说,算了吧,能睡多久是多久。总之,闭目养神也好,纵然蜷缩身体、向左边侧着睡、右边侧着睡,各种姿势轮番尝试,始终保持眼睛紧闭。同伴的咳嗽、房门外通道和隔壁房间的打鼾交响曲,都是睡觉的产物,尽管无所适从,但是可以改变的是自己,自己的适应力,越来越释然。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翻来覆去,时醒时睡,感觉好久没有这样的睡眠环境了,很新鲜的体验。近千米海拔的山腰,深夜和清晨本该有些湿冷,不过还好,起床穿上外套会好的。身边慢慢有些移动和衣服摩擦的声音,我能感觉到同伴陆续起床,有个声音在说,她还在睡!按领队要求的时间差不多了。然后,有刺眼的光亮,她们开了灯。我摸索着慢慢坐起身来,缓缓地伸腰,弯腰靠近膝盖和大腿,轻轻活动。
外面有倒水的声音、牙刷的碰撞声、说话声,一片热闹。还有,那柴火那细碎的噼啪声,我仿佛闻到了肉粥的温暖味道。有人在喊,先吃面,一人一碗。我快速地穿衣、穿鞋,然后走出门外,最近的水缸前,用一次性塑料杯装水刷牙、然后一杯水迅速抹一抹脸,找小毛巾轻轻擦下。赶紧走到阳台那边的餐桌上找餐具,还好,剩下几套碗筷,可能还有一两位没起床吧!我不算最后的,心里乐呵,赶紧找吃的。面条所剩无几,盛满一小碗,热热的面条,水汽蒸腾,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暖起来了。还没吃一半,就感觉浑身有劲。他们在说,面少了点,老板继续煮,鸡肉粥挺多的,有点烫。吃完这碗面,我又去盛粥。这座山上居然可以早上喝粥吃面,生活真是美好。等下就要登山了。我用力地喝粥,大口吞下,差点忘了收拾昨晚挂在门外砖墙上的外套,幸好一位同伴提醒。
领队咔嚓已经在帮大家拍合照,他们在前面拉好横幅和旗帜,后面自由摆着姿势,集体臭美完毕。一位前面的领队已经出发,后面的人陆续跟上,最后的领队喊着,人齐了!沿着清澈安静的水渠,S形的弯道走了三四个,水渠的枯草依旧很多,看来很少有人来这附近。
半个多小时,走到一段窄渠,需要两个人结伴保持平衡稳踏过去。下了窄的渠道,就是一个石坡,那种石头堆砌的地形,仿佛修路碎掉的石头,满山遍野,但是不同的是,很多石头稳稳当当,仿佛矗立了很久很久,而且靠近的石头大小都相近,据说我们要走大概2小时的石头坡。半小时之后,我感觉好像肚子有点空,从背包外面的小袋子拔出牛肉脯,赶紧啃了两块,送了一块给最近的同伴。后面的队友在喊,等一下,有人在追赶前面的。早上八点多,乱石的附近,茂密的纤细的树,云雾中色彩清晰的红叶、黄叶和各种浓度的绿色相伴着,还有贵族蓝的小圆果子,亭亭玉立。到了乱石的半山坡,坐在上面,往下看,这个石头的山谷,让人感觉,巍峨的是站在高处的自己。
前面的领队,已经收拾好相机,坐在一块又大又平的石头上,吸溜吸溜的声音,长勺子往八宝粥的圆筒里进进出出,很忙很忙。爬山那段石头山路,我都后悔了,早知道不要只带水和面包,应该带八宝粥,虽然很重,但是补充能量,有米有水,真的挺好的。身边一位男同伴说,我也想吃八宝粥,我帮她(后面的队员)背的吃的,里面有一罐八宝粥。我说,吃吧,女生应该吃不了那么多。他轻轻地摇头,不能随便动别人的食物。这回,没信号,也没办法问那个女生,他能不能吃她的八宝粥。索性放弃吧。我把豆腐干打开,一起吃。八宝粥的勺子出来了,领队说,估计要等他们半个多小时吧。对讲机用不上,没信号的,我们只能坐着等后面的人,静静地沐浴阳光,吃吃零食,拍拍小腿。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4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