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嬢嬢,爷爷喊你出去吃莽莽(吃饭)。”王燕正在整理衣裳,月灵突然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嬢嬢换件衣裳。”王燕头也不回地说。月灵“哦”了一声,转身出门,王燕紧随其后,将卧室的门关上。
灯光下,几个脚印趴在王燕的裤腿上——那是刚才抱月灵时不小心被她踢到的。王燕脱下脏裤子后,从床上捡起一条黑色宽松长裤,将脚伸了进去。
两分钟后,王燕拉开门,径直走向餐桌。
柳长山等人已围在桌边,但谁也没动筷子,想来是在等王燕;王燕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在月灵身旁的椅子上落座。
“做事门,搞快点嘛,拖拖拉拉嘞,不像样!”老太太脸色阴沉,才捧起碗,就埋怨了一句。
活了小半辈子,王燕自然知道老太太这是在针对自己,但自己初来乍到,不好跟主人家顶嘴,就低着脑袋,没有作声;柳长山往月灵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不咸不淡地说:“行了,吃饭吧。”
老太太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说话,埋着头吃饭。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饭后,老太太拉着月灵的手上二楼午休了,收拾碗筷的活儿自然落到了王燕的头上。她没有怨言,当初商量好来当保姆的,拿了人家的工资,就得干活。
收拾好碗筷,回卧室挂衣服的途中,躺在沙发上看戏曲的柳长山突然出了声:“她就是那个脾气,嘴巴凶、心头软,你多见谅哈。”
王燕轻轻点头,勉强提起一丝笑,说:“是我的错,跟大娘没有关系。”说完,不待柳长山再开口,王燕已走向卧室。
柳长山一怔,苦笑着看向王燕的背影,摇了摇头。
关上门,王燕面无表情地打开衣柜,将换洗的衣裳套在衣架上,挂了进去。她生气了么?当然。
老太太肯定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严格来说,在这个家里,她是客人。既然知道,还那样说,这代表着什么?几个大人心知肚明。不过生气又能如何呢?拍拍屁股走人?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下马威吗?王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想了想,王燕不禁笑出了声,自己有必要跟个老人置气吗?那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当然,自己也有错。月灵还得午休,自己在房间折腾了一会儿,让大家都等着,老太太自然不高兴,甩脸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将衣服整理好后,王燕把双肩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现金不多,就两三百块钱,揣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雪花膏、梳子等直接摆在梳妆台上;身份证、银行卡到处可不能乱扔,须得妥善保管。
安置好自己的东西后,王燕来到客厅,问柳长山还有什么要做的;柳长山摇头,让她去休息一会儿,下午两点准时出门,送月灵去小学。
王燕换了凉拖鞋,拎着洗漱用品,走进一楼的卫生间,略微洗漱了一下,回房间午休。今天一大早就出的门,中途马不停蹄,直到现在才能休息片刻,王燕着实累了,倒在柔软的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