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落日山的这次奇遇,三个人回去的时候都很兴奋,竟也忘记了刚才三人所处的尴尬。他们边走边谈,边谈边笑,不觉间就回到了秦医馆院内。
琉璃因为有了炫衣的承诺加上上官玉清的相助,对于自己的记忆恢复充满了期待。
上官玉清则因为琉璃的慷慨无私,内心充满了感激,她也迫切地希望能尽快从炫衣提供的各种异草中提炼出有助于恢复记忆的成分。
墨玉桓现在似乎成了最无事可做的人,先前对于上官玉清的诸多意见,也在此时烟消云散了。墨玉桓知道不久的将来,琉璃就会恢复记忆,在高兴的同时,也有了隐隐地担忧。他不知道琉璃的过去,但是他有一种预感,琉璃绝不是一个平凡之人,这从这些天的经历就可以看出来。假若琉璃记起了过去,那么是不是就是琉璃离开之时呢?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早就有一颗种子在墨玉桓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尽管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内心的感觉却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的强烈过,他不愿意让琉璃离开,他甚至有一种自私的想法,就是希望上官玉清提炼异草失败,这样琉璃就不会再忆起过去,就会继续留在 百花谷了。
想到这些时,墨玉桓的脸不觉红了起来,他使劲抽了自己几下,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自私的想法呢?琉璃如果不能知道自己的过去,她会开心吗?如果琉璃不开心,自己会开心吗?他希望琉璃是快乐的,幸福的。如此一想,墨玉桓似乎又释然了很多。
不管怎样,他希望琉璃是快乐的!
接下来的日子,上官玉清闭门谢客。她要潜心研究那数十种异草,以便能准确提炼出可取之药。
琉璃和墨玉桓虽然很想帮上官玉清,可是被上官玉清拒绝了,在药理方面,她对自己有着十分的自信,她知道他们两个帮不上自己什么忙,也就无须再给自己添乱了。
因为知道了落日山中的花非花,这几天烦闷无聊中,琉璃和墨玉桓便经常进入此山。
琉璃跟花非花渐渐熟悉起来,因为每一次炫衣都会告诉琉璃一些关于它们的事情。很奇怪的是,有些话墨玉桓即使站在身边,也听不懂。在墨玉桓听来,那不是人间的语言,他猜测那是花语又或者是世外的某一种语言。墨玉桓虽然奇怪,但是也不追问,因为这些天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所以即使再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墨玉桓也不足为怪了。
琉璃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原来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沉闷也一扫而光。每来一次落日山,每一次闻着花非花的香气,她的精神都会清爽很多,她似乎确信的笃定,这花非花的香气就是一味最好的良药。
在炫衣的引领下,琉璃认识了很多的花草。她能一一叫出它们的名字,也了解了它们的品性。琉璃在恍惚中,似乎感觉,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它们,可是她无法确定自己的这个想法来自何处?所以她期许上官玉清的早日成功。
琉璃每天都会到上官玉清的门口站一站,期待能看见上官玉清打开院门,给她一个惊喜。
这样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琉璃和墨玉桓又走到上官玉清的门口,令他们惊喜的是,这次的院门竟然是打开的。他们相视一笑,连忙跑到院子里。他们看到上官玉清一身的疲惫坐在院子中间,神情中似乎有一种失落。
琉璃的心沉了沉,难道失败了?
她一步一步挪到了上官玉清跟前,似乎这样听到失败的消息就会迟一些。
“清儿姐姐,你感觉怎么样?”琉璃轻声唤道。
只见上官玉清抬起头,睁开疲惫的双眼,看了一眼琉璃,眼中涌满了泪水,却没有说话。
琉璃看着上官玉清的表情,刚才的不安和忧虑更加的强烈,看来真的失败了,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也沉下去,若不是墨玉桓在一旁扶住,恐怕琉璃也就跌倒在地上了。
多少天来的盼望,多少天来的期许,多少天来的憧憬,此时确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在消散消散。
墨玉桓虽然内心也有一种挫败感,可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又充满了心疼。
“秦医官,别灰心,失败了,我们再去寻些药草。琉璃,你也别失望,我们再去找花非花,让她帮我们。”此时的墨玉桓虽然知道自己的安慰软弱无力,可是除了这些,他还能干什么呢?
上官玉清看了看墨玉桓,眼神有些冷的问道:“墨玉桓,谁说我失败了?”
听到上官玉清这样一说,琉璃和墨玉桓同时望向上官玉清。
“清儿姐姐,你说什么?你没有失败?”琉璃慌忙问道。
“没有失败,为何你这般光景?”墨玉桓也焦急地问道。
“我高兴,我激动啊!”这时上官玉清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你们知道吗?这些天我几乎彻夜未眠,尝遍了所有异草,又将形状、颜色跟医书上的记载一一做了比较,终于我从中发现了几种药草的成分,组合在一起就可有助于恢复记忆。琉璃,你知道吗?它真的可以助你恢复记忆!”上官玉清兴奋地抱着琉璃说道。
琉璃刚才的失落感被上官玉清的这些话一扫而光,那就是说马上她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过去了,此时的琉璃突然感觉到一种局促感,她好像还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她不知道当自己的过去突然出现在脑海时,她该怎么面对。知道了自己是谁?知道了自己来自哪里?知道了自己怎么来到这里?这一切虽然一直是她所渴望知道的,可是现在,真的来到了这个时刻,她竟有些惶惶然。
“琉璃,我已经将草药成分提炼出来,做成了药丸,此药因你而来,故我为其取名为'忆璃丸',你看可好?”
“清儿姐姐,我该怎么谢谢你呢?”此时的琉璃竟抹着眼泪说道。
“琉璃,我该谢你,你帮我实现了我多年的愿望。”上官玉清虽然疲惫,可是仍然谦让道。
一旁的墨玉桓看到这儿,慌忙说道“既如此,你们也不必如此的谢来谢去了,何不让琉璃快点服下?“
听墨玉桓如此一说,琉璃和上官玉清才意识到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