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三十年前,就是伞匠儿子失踪前后,清河镇镇那片街闹鬼闹得正厉害,还请了仙师坐镇,怎么就突然一夜之间都惨死了呢?这仙师本事也不至于此啊。”
记忆中坐在门口说书的老者慢悠悠的跟云深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回去了。
是啊,那时候若是如梦楼内也有道士坐镇,又怎么会让一个伞匠的儿子将所有人屠尽?
就算这一切都这样发生了,好好的如梦楼又为什么会让人进去了就出不来?甚至在月圆之夜还会伤到从那经过的人?
云深一边走着一边思考,除非是有什么异宝,可是以前他听过一些奇能异士的道士也曾来打探过,没有任何头绪,这一切简直扑朔迷离。
云深竟又走到了城东私塾门口,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不复之前的存在。
看看天色还早,再看如梦楼的事情有没有别的突破口。
.......
就在他准备去找几件衣服遮一遮时,一个女人挽着红绫从天而降,有如九天玄女一般轻飘飘的落在舞台中央,一身华服衬得她美若天仙,就连云深看了都要沉醉在她那高贵典雅的气质之中。
“如梦姑娘——”
男人们沸腾起来,呼喊着‘如梦’这个名字,将手中的用高价买的花球纷纷抛向舞台中翩翩起舞的美人。
云深仔细看着那个万众瞩目,风姿卓越的如梦,她就是如梦楼的花魁,伞匠儿子恋慕的如梦姑娘?
难道说这个地方,要重演那一场悲剧?可是将他放在这里是要做什么?让他去阻止这场悲剧吗?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距离惨案发生还有一段时间,他还是赶紧找个地方疗伤先,然后再找找童子现在到底在何处。
云深拨开人群离开大堂,穿过后面清幽的小径找到如梦楼婢女们居住的地方,现在所有人都在大堂那边招呼客人,这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云深找到柴房的一个角落盘膝坐好,缓缓开始调息。
断掉的骨头他用带着的字符催动着强行归位,受损的五脏六腑在字符的效果下快速愈合,整整一夜,云深用了三张字符,忍受了一次又一次骨头归位的痛苦,终于将伤势调养得差不多了。
只是,包袱里只剩下四、五张治疗符,两张烟雾符,一张替身符,神行字符都被那伙神出鬼没的山贼追着消耗光了。
不过他这段时间应该避免跟人打斗,不然复位的胸骨还会再次断裂。
“哐”的一声柴房门猛地被踹开,刺眼的日光照进来,云深朝后面躲了躲。
三个打手把一个伤痕累累的书生扔了进来,骂骂咧咧道:“就你个穷鬼还想见如梦姑娘,告诉你,我们如梦姑娘现在可是跟着小公子长博的,我劝你趁早死了心,要不是如梦姑娘让我们手下留情,我们早把你剁碎了喂狗。”
书生爬起来跪在打手面前,哀求道:“求求你们,就让我见她一面,我们是两情相悦,等我攒够了钱我就会娶她的,她不会不见我的,求求你们就通报一声吧。”
打手一脚将书生踹翻,道:“滚远点,得罪了小公子要你狗命!”
柴房门被无情的锁上,里面又恢复了一片黑暗,书生趴在地上痛苦哭泣。
“你爹可是清河镇的伞匠?”
书生猛得听到一个清丽的女声吓了一跳,抓起一根木柴挡在身前问道:“谁?是谁在那里?”
云深走到亮一点的地方,让书生能够看清她,用低沉的嗓音又问了一遍:“你爹是伞匠?你是那个小伞匠远锋?”发出的声音却十分清丽。
嗯?!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女子的模样。
书生看到是个人松了口气,眼神闪躲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不,不是,我爹不是伞匠,我爹是朝阳国的官人老爷。”
云深看了他几眼,心中了然,走到门口动手掌斩断门锁,院子外面挂着晾干的丫鬟衣裳,比起身上穿得这件严实多了,虽然云深是个男人没那么保守,可是到这鬼地方居然变成了女人......
换好衣服之后云深游走在如梦楼各处寻找小公子长博的踪影,还是没看到那一伙山贼模样的人,他此时心才稍稍放下些,大概他们是没有进来吧。
准备去水榭旁的客房搜寻,老鸨却带着一些打手出来阻挡他,云深没一句废话,一只手就放翻了一群人。
反正这里只不过是个跟他无关的幻境,何必去逢迎在意这些根本不是人的人。
“大胆!居然敢在我如梦楼中生事!”
一道鬼影提着长剑从空中砍来,云深抬手一翻便架住了那柄腐朽的长剑,面前这个东西半身悬空,魂体不凝实,是一只鬼!
云深的手在胸口一合,玄石里飞出一道银光,只见银光一扫,那只提着剑的鬼便消散无踪。
“居然敢杀了爷爷我的小鬼,纳命来!”一个绿衣青年从二楼的窗户中跳下来,拿着一把破破烂烂的长剑朝云深冲来,冲到一半突然停住脚步,满脸疑惑的打量着云深。
云深同样也看着他那张好像才被人暴揍过的脸,双目乌青,脸肿得跟包子一般。
“哎呀,居然是位前辈,在下长博,冲撞前辈了,还请前辈见谅,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看清楚。”
云深不理会面前这个锦衣绸缎的小子,朝二楼窗口闪现的那个人影看去,小小的脑袋只到窗框高度,露出虎牙坏笑着,不是童子是谁?
(童子为何会被困在此地?小公子长博为何被打?变成女人的云深能否恢复男儿身?还有那把血红色的人皮伞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