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流行一种病叫做“假装”。有的人什么不懂却装作很有文化;有的人本来很明白却假装糊涂;有的人虚情假意却装着很仗义的样子;有的人内心很卑劣却假装大义凌然;有的人表面慷慨激昂实则是干着贼喊捉贼的勾当。总之,装的人很多,既枚不胜举,也花样翻新,让人真假难辨、防不胜防。
前两年,美国作家怀特德·弗莱写了一本书叫做《假装的艺术》,着实火了一阵子。这本书从电影、书籍、话剧、美酒、旅行、古典音乐、健身等各个话题展开了阐述,其目的是教大家如何增加谈资、如何学会风趣。其实,作者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是带着幽默的基调来写的,更深层次的是在讽刺一种假装的现象。可是,真的有这么一群人成为了“假装派”,更有甚者把“假装的艺术”奉为假装的圣经,到处招摇撞骗。这真是让作者既意想不到、大跌眼镜,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深深伤害了作者的感情。因为从作者本身而言,他可不是假装,他对各个行当是真懂,并深有研究、卓有建树。
假装大体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无害的,比如装行家、装糊涂、装深沉、装清纯、装不正经等等,这种装对他人的伤害并不是很大,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是损害个人形象多一些。记得周濂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装睡”这种事大不了是一种装聋作哑罢了,并无很大的杀伤力。而另一种是有害的,比如装仗义、装正派、装忠诚、装伟岸,这种装极具迷惑性、伤害性,到头来会让人有种原来如此、不过如此的惊呼,会有种深受欺骗、悔不该当初的懊恼,会有种见之生恶、咬牙切齿的恨意。其实,当揭开这些人真面目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其实不是“人精”而是“惊人”。
中国有句古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其实,任何假装只能骗得了人一时,而不能骗得了人一世。曾经有位同事是个装的高手,见谁都称兄弟、见谁都奉上微笑、见谁都以礼相待,给人一种很义气、很仗义、很友善的形象。可是,实践出真知。很多人通过一系列小事便发现其人的真面目,因为一遇到事就躲、就推,实在不行就玩失踪,完全没有了在酒桌上的慷慨激昂。这种人还算好的,大不了是不办事或办不成事的人。还有一种当面称好背后捅刀的人,更是让人叫苦不迭、深恶痛绝。
有种装叫做“只能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比如,有位“网络达人”打着公知的旗号反对粗俗语言等等,可到头来呢?!他自己的文章里面尖锐的、粗俗的、卑劣的语言和论调层出不穷,桩桩事情露出了俗不可耐、令人反胃的一面。其实,鲁迅先生生起气来也是会骂人的,但却从来不带脏字,这位“网络达人”应好好学一学。还比如,有个读书群的群主其实是代行某读书团队为读者服务的,却整天一副高高在上、吆五喝六的模样,不允许别人发与读书无关的文章和链接,自己却大行其事,还动辄以踢出群来威胁书友。我想说的是,这位群主违背了举办方的初衷,忘了为什么出发的,应自己好好反省。
还有种装叫做“不带你玩儿”。现在盛行一种“圈子文化”,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你就得靠边站。其实,有的时候并无可厚非,因为是自己的层次还与人家有很大的差距,人家“不带你玩”是正常的。但是,当你以小学生的姿态向他请教或者放低姿态与之对话的时候,他却仍然摆出一副俯视或者蔑视的姿态,这就很不厚道了。有句话说的好,要让一个人灭亡,首先要让他膨胀。还有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带不带你玩儿并不是永恒的关系。尤其是那种膨胀到不可一世的人,藐视一切的人,看什么都不顺眼的人,以天下第一自居的人,终究会尝到自己酿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