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晚上,老公接到公公打来的电话,放下电话,一向嘻哈的他一脸凝重。我感觉不太对劲,忙问他:“爸说什么了?”他看着我,缓缓地说:“妈前几天例行体检的报告出来了,说发现胸部有一个瘤子,建议进一步做检查。”听毕,我的心猛地一沉。去年,父亲查出癌症的情景一下子浮现在我的面前。
父亲一向身体康健,连感冒都很少。我永远忘不了去年那个晚上的那个电话。那天晚上,吃完饭,我正在看电视,忽然,手机响了。我接起来一看,是老家小叔的电话,当时心头便掠过一丝不祥的感觉,我在外多年,小叔很少给我打电话的。莫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接起电话,小叔的话验证了我的担心,他说:“燕子,你别害怕啊,也许没啥事,我现在和你爸妈在咱县医院,医院说你爸爸肝上有阴影,已经做了强化CT,明天出结果,医院要求到时病人子女必须在场。你们收拾下,明天赶紧回来吧。”
放下电话,我整个人已经傻掉了,医院的要求已经明白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虽然心里抱着一线希望,但不安已经将我整个淹没。
第二天心急火燎地赶回去,结果出来了,对于医学知识完全不懂的我,听着医生和我解释着CT片子上的内容,心乱如麻。我说:“医生,你就直接和我说吧,我爸是癌症是吗,已经很严重了是吗?”医生点头说是的。我说:“多严重,已经没法治了是吗?”医生说:“嗯,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刹那间,我仿佛觉得天塌了,强忍着泪水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后来,虽然我想尽了各种能想到的办法,希望能出现奇迹,挽留住爸爸的生命,但,终是无力回天,在查出病后不到一个月,爸爸就离开了我们。
爸爸的离世对我打击极大。在整个过程中,我目睹了爸爸是怎样从一个健康的人,在病魔的折磨下,慢慢形容枯槁,最后连水都喝不进去,瘦得只剩下骨头和肿胀的腹部。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爸爸的生命力在我面前一点点消逝,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深刻地经验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变成了一把骨灰,埋于苍凉的黄土之下。他存在过的证据只是我们心中那些关于他的回忆。很多次,我从梦里哭着醒来,强烈的思念使我愈发止不住悲声,伸手想抓住点儿什么,但,除了漆黑的夜的悲凉,我什么也抓不到。
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每每念及这句话,总会悲从中来。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爸爸的离世让我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认识到,人生无常,父母总会离去,有一天我们自己也将死去。这样的清醒感觉引发了我强烈的死亡焦虑,仿佛第一次感到死亡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它不是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同样会发生在我们最亲最爱的人身上,发生在我们自己的身上。
在一段时间里,死亡焦虑不断地折磨着我。我感到害怕,孤独,无助,迷茫,陷入了抑郁。既然我们终将死去,哪我们现在活着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这些话题曾是我认为的比较高冷的哲学的话题,而现在,我自己在切切实实地思考这些问题了。
在我们的文化里,死亡向来是一个大家都极力回避的话题,连孔子都说,未知生,焉知死。因为它太沉重,我们不愿提及。然而,不提及就不存在了吗?仿佛不提,我们就可以长生不老似的。但这实在是我们给自己编织的最大的幻觉。
你愿意这样活在自己编织的幻觉里,直到有一天死亡来临去承受那猝不及防的惶恐,还是愿意现在直面自己终将死去的事实,在有限的人生里寻找活着的意义,在那一天来临时平静地接受死亡?我选择后者。
亚隆先生在《直视骄阳》中写道:“死亡虽是重点,但人生的意义却不会因此湮灭;死亡虽是宿命,但看待死亡的视角却可以让人们获得拯救。”
科学家们在对大量濒死的人进行调查研究后发现,大部分人在临死前,不再惧怕死亡,而是遗憾自己没有好好活过。所以,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在我们还可以自由选择的时候,请为了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去活吧,活出你自己,活出你的多彩人生,让此生无憾!
对待生命不妨大胆一些吧,去攀一座山,爱一个人,追一个梦,因为我们终究会失去它。
于我,我认为此生最有意义的事是不断自我成长,以我的成长和成功来引导和影响更多的人过上想要的生活,找到生命的意义。不断传播心理学,帮助人们将心理学应用于生活,我相信这是上天赋予我此生的使命,我会努力去完成,让此生过得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