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今天带来肥妹仔与大神的故事。

初知一纸书法,她的记下他的名字,仅是欣赏他的字。后来是前后桌,肥妹仔就是这时候他起的,并且在班上也只是他的专属称呼。其实她也并不是胖,就脸笑起来圆圆的。活泼开朗是他的初印象,在他眼中她笨笨的、傻傻的可爱,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学生会得力干将,后来还被班主任约谈当班上的得力班干部,她工作的严谨认真,与平时热情开朗、为人有趣,自带笑点体,形成反差萌,他被这样的她吸引着。大神不知是谁起的,好像是他同桌起的,她也就跟这样叫了,但是大神不是她的专属,而是班上的共有称呼。其实不是正对的前后桌,而是对角线前后桌,刚当前后桌时,她和周围的人相处的很好,但唯独跟他说不上几句话,尽管尽力跟他搭话,但是他的嘴上也吐不出几个字,他真的很冷淡,他也是在这时才认识的她(他是班上前三,她是中等生),这大概是好学生眼中都没有比自己成绩差的人,但她相信,大家熟悉点就有话说了,但是高中的位置都是一个月换一次,所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跟他找话题,不过最初她真的只是欣赏他的字,所以想交个朋友而已。大家前后桌慢慢熟悉起来,她发现他的字,和之前看到的不大一样,他的作业本的字,真是潦草至极,她试着问他那篇书法字,也告诉他是因为字才记住他的名字,还特好奇写出这好看的字是谁,他告诉那是认真写的,因为以前练过书法,平时自己就是自己真实水平。首次前后桌,语文课一次背书,她背不出来,老师说她可以寻求其他同学帮忙,她宿舍学习好的,她知道她们也没背出来,所以她迟迟没有找同学帮忙,他旁边的同学怂恿他起来,而他怂恿他同桌起来说:“再不起来,就没机会了。”她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他同桌就起来背了,从此她跟后桌说话都很尴尬。在这之前她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其实人还不错的,同学让帮忙的,都会帮忙,人也算挺暖心的。其实她也当他是个朋友,没有其他的想法,因为她对以前同班的O有好感,但现在分班后,O在隔壁班(每年都会分一次班)。这一个月就是一般同学的相处模式相处,她理科思维不大好,数学和物理偶尔会跟不上,偶尔会问问他。

重新编位置了,她和他不是前后桌了,她在靠走廊的边上,他在另外一侧的边上。不是前后桌以后,她也少问他题了,因为离得远。这期间他的同桌经常过来找她,总有些刻意的意思,班上的人也老起哄他同桌对她的行为。平安夜的晚上,他过来问她:“肥妹仔,今晚有收到苹果吗?”“没有。”“怎么可能呢?你在学生会身份这么大,人这么好,不太可能啊。”“是你想多了,身份多大,也不代表就能收到苹果啊。”“真没有啊?”“是啊。”“那我送给你一个吧。”其实她知道这个苹果,是班的一个跟她和他都不错的男同学送他的,而他送给她了,她为什么知道这个苹果不是他专门准备的,因为那个男同学,给她看过这个苹果,并告诉过她,这个苹果是送给大神的,所以她刚好认出来了,她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她知道这苹果的来历。她为什么没收到那个男同学的苹果,那个男同学算漏她的了,所以跟她说了忘了她这份,男同学纷纷给她介绍,准备的苹果都送谁,所以她这样知道的(她平安夜为什么没收到苹果,是因为她跟朋友们约定,第二天圣诞节再送,把苹果当做双重礼物)。不过她也挺意外的,虽然苹果并不是他准备的,但算是他送她的吧。第二天圣诞节也很奇怪,中午放学,他专门过来她这边坐着,问她有没有不懂的题要问,刚好她也有,正好他来。她和他的关系,好像从这个苹果开始有点微妙的暗涌变化,越来越来熟,但她也仅限把他当朋友。

座位变化好几回了,有一次在中间同组,他特意从家带荔枝回来(他半走读,她住校,半走读:中午在校吃饭午休,傍晚回家吃饭洗澡,晚自习下课在校休息),他拿些去给另外班的一个最好的哥们,还特意过来让她自个过去拿,她这是的同桌,是和他以前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初中关系很不错,她同桌“你怎么只叫我同桌,不分我吗?”“你也过去拿,行吧。” 这个时期,某天她生日,中午默默在空间发了说说,他看见了,午休回来,买了一瓶易拉罐“马蹄爽”饮料(这里有个梗,不好说,当事人不想说,大家自个猜吧),偷偷放她桌上,她回教室,问了好几个她要好的,她们都说不是,最后确定是他,道了句谢。再次前后桌,这次他在前,她在后,他桌面很乱,她看着不舒服,她每次找他帮忙解题,她都趁他想的时候,主动给他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她似乎有一种强迫症,一乱就要给他收收。她和他,对双方的都是有求必应,尽力达成,不含糊。还有一次学生会事件,那是她本年度最后一次会议,虽然拿了好几本荣誉证书(优秀学生代表、优秀团员、优秀学生干部、还有一本学生会职务的聘书),但是却被团委书记批评这两年工作的种种不是,她在会议上忍住,但是会议结束回教室,她却不开心,把东西放下就走了,自己一个人去操场走圈,委屈落泪、崩溃了,觉得自己两年的付出很廉价,竟然一文不值,她真的没试过这么委屈过,晚自习下课后,只有他觉得不对劲,他qq上问她:“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了?”她本来自己一个人已经偷偷流泪,调整好状态回寝室,不让其他人看出来,回到被窝看到他的信息,她又一次委屈,但只是在被窝里偷偷流泪,不敢哭出声,她想了很久之后,才跟他说了实话,他默默安慰到她,用文字信息陪伴她到凌晨两三点(住校当然是不允许玩手机的,偷偷玩的),她很感谢他,她好像每次不开心的伪装,其他人都没发现,她不开心会站在走廊,看着前面的绿树发呆,别人问,她只回答:“学习累了,出来看看绿色植物,缓解眼疲劳。”就只有他发现她的不开心,过来找乐子来陪她聊天,“肥妹仔,又在思考什么人生大道理?”……

这年同班期间她问过同班朋友,“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啊,感觉有点暧昧的感觉。”“确实有点。”虽然她反反复复问过朋友好几次,但也没怎样了,可能她注意力还在隔壁班的O上(O是她在一次油菜花的春游的同坐车友,欢聊全车,所以她觉得他人不错,接触很舒服,回到班上才注意他的,但之后分班了,分班前她要联系方式,O没给),所以自然也屏蔽了她和大神的其他可能性,她就真的把他当很好很好的异性朋友或者哥哥的角色。暑假一个晚上,他弹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给她听,但她起初没听出来,问她才知道弹的啥,他跟她说学谈吉他,所以录段给她听听。暑假偶尔聊天,某天她发了一条说说“高三希望还能和你同一班”,她其实内心深处是对他说的。暑假某天他的说说,她评论了,不知怎么就,他约她看电影,她天真以为是一帮朋友,很爽快答应了。后来想想不对劲,去问他都有谁啊,他说就我们两个 ,这是她开始正视了这段关系的其他方面了,她知道有事要发生了,她不想失去这位朋友,但既然答应去看,又不好不去,她还是去赴约了,他和她商定看《捉妖记》,她很紧张,她第一次去看电影,还是单独和男生,她不知道该干嘛,他问她要爆米花吗,也不要,她只买了个金桔柠檬茶,他要同款,结果他喝不惯,酸的他;看电影过程,他一直照着看的电影,找话题说,缓解这种尴尬氛围;她全程真的很紧张,看完电梯下楼,也没发生其他什么,她稍微放松点,他们一起走到街道上,他忽然用英语说了一段话,当时有大货车经过,所以她没听清楚什么,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但也默许应该就是被表白了,之后大家沿街走,他突然握着她的手,她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没挣脱松开,大家沉默走了一段,最终她还是觉得没什么,就一直是朋友,也把自己只当他是朋友、蓝颜、哥哥,这样的想法说了。之后先各回各家,他不太愿意接受这些身份,用了短信发了两大段文字,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伤害了他,她很自责。她回家之后想了好多,各种可能都想了,连续失眠了两个晚上,后来还是决定当朋友吧,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而且觉得当朋友的关系,比较长久。就又约他出来说清楚,承认对他有好感,但不代表喜欢,她说自己对O也存在好感,就像她这样,她跟他说,或许对我也只是好感,并没有上升到喜欢,她从同桌也是他初中同学处知,他很花心,了解过一下他的八卦,但她还是问他,喜欢过几个人,表白过吗?当然他只跟她说一个,其他的没提了,这次谈话也就这样了。高三隔壁班,经常撞见,每次都尴尬不知道是否要打招呼。后来他生病住院,她总会挤时间跟他联系,怕他在医院闷,他经常住院,她问他病情,他总不说。某一天,她手机有一条快递信息,她从不买快递,以为骚扰短信,没有理会,第二天早上起床,看见他发来消息,喊她收快递,她特意留意时间,凌晨四点,她问他是什么,他说是书——《一座城池》,送她的,她去收了,打开发现两本一样的,然后问她为什么一样的,他说一个是他的,然后说些很奇怪的话,其实她看他看短信的时间,就觉得很不对劲,问他病情又死活不说。说他病要是好了,他会来我班问我要,说的就像回不来一样,使她特别担心他。她开始写日记了,用各种各样的五颜六色的信纸,写好折成纸鹤放在一个瓶子里,写的都是关于他,她拒绝他之后,他现在又这样,她就很内疚,她只能每天陪他聊聊天。他终于回校了,她把书送过去给他,他问她看了没有,说说看法吧。她知道,他想通过这本书表达一些事,但她读不太懂,为此她还找了电影看,也还是不大懂(他知道她喜欢看课外书,所以送书给她,隐含些想法在里面)。他和她约定运动会,聊这本书,但也自聊了些许,都说其他了,他班主任找他,以为他治病花了很多钱,所以贫困生让他申报,当时她给他整理桌子的试卷,他问她原因栏,他怎么写,她也不知道,后来他在草稿上写了一段,给她看,让她看也不能说话,他申请这件事不想让班上同学知道,她看见了尿毒症三个字,但她不敢问,他的病是不是这个。后来他发生了很多荒诞的事,无关身体的,是其他方面的。他后来谈了个女朋友,她就放下这件事,没这么愧疚了。也就开始保持距离,学业繁忙、班级事务多、无暇顾及这件事了,他和她宿舍楼下最后一面,他给女朋友搬行李。毕业第三天,因为一些不该问他的隐秘事,但无关她,他大号删了她,她发现了也就删了其他各种联系方式,觉得应该不会再碰着,也就没什么尴尬的,之后多年没见。等她上大学之后的几年,慢慢回顾,才知道原来这叫感情,但是懂得太晚,等她反应过来,也就错过了。虽然后知后觉,她有些遗憾,但她不后悔,毕竟他带给她十七岁的陪伴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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