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躺赢一时爽,一直躺赢一直爽,只要姿势对,卡住位,神鬼都爱你。可有些人选择了折腾,还好上了这口,乐此不疲。
夏天的风 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 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
风轻轻说着
唱完这首《夏天的风》,时间已过了22点,公园里,灯光昏黄依旧,还有依稀的脚步声,应该是无家可归的人们。江颜关掉设备,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住的地方。
网络直播,像浪潮滚滚的洪流,你可爬到树梢,可抱紧巨石,可脚底抹油,可瘫倒在地,终摧枯拉朽,裹挟而去;也像窗明几净的高铁,你或白日做梦,或欣赏美景,或高谈阔论,或无所事事,都舒适惬意,平稳向前。
可江颜不知这是洪涝还是甘霖,也不知是该悲痛还是雀跃,甚至不知何时何地该有何种心情。江颜的前半生,太过“精彩”,前一秒刚被整个世界抛弃,飞流直下跌入谷底;下一秒又被上帝垂青,平步青云直达天际。
(一)
父亲家里穷,而立之年,才有点积蓄,取了被人抛弃之女为妻,也就是她娘。说起这事也是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骂还是该谢那个负心汉。不是他,父亲不会有贤惠的妻子,自己也没有疼她爱她的娘亲。
在她娘出现呕吐,查出有喜的时候,两口子都已35岁了,也是他们陷入绝望,正在悲悯愧对先祖,无颜入土的时候。去过多少医院?求过多少医生?烧过多少次香?试过多少偏方?他们记不得,也不想提了。
虽说是个女孩,也算有后了,小两口笑的合不拢嘴,疼爱就是无以复加了。家里的条件慢慢好转,江颜的成绩却没提高,直到18岁上高三,还是全校第一,所有人都坚信她会进清华,也包括她自己。
(二)
可天不遂人愿,高三下学期,母亲病了,从此躺到了病床上。父亲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干活挣钱,每次看到他疲惫的身影,除了多做些家务,也把悲愤加到了学习上,这是她,也是父母的秉性和心愿。
可能是家里的事,也可能是心里压力,她发挥失常,估分时也是头脑嗡嗡,误判了能力。但还是考上了,还是个一本,不过前面要加上“普通”。老妈也是无比失落,要不怎么就舍得抛下她,撒手人寰呢?就这样,那个夏天,她成了单亲孩子。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为了给母亲治病,也为了不太体面的送她,家里的积蓄没了,能借的亲戚也跑遍了。为了这个“普通”的院校,除了她爷俩,大家确实没有“咬牙”再坚持的勇气。
(三)
还有一根稻草,山炮,她的初中同学。想起那时常给她带的零食,嘴里还甜;每次将要被欺负时,他的准时出现,他的坚毅眼神,他的手起刀落,对方的屁滚尿流,心里还暖。
山炮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就在家里成立了建筑队,为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服务”。看他住的三层小洋楼,开的桑塔纳小车,她对借钱又添了信心。
可听到他的答复,才发现男人18也会大变,“上学多辛苦,和我结婚,在家躺着,也让你吃香喝辣。”他说道,这下“名副其实”了。
办好手续,理顺生活,千叮万嘱之后,忙而不累的父母,陆续离开。喧闹走了,静静没有应约而来,朗朗的读书声,激情的讨论声,回荡在宽敞的教室,斑斓的小路,开阔的操场。江颜走在校园,体会着所有美好,有了助学贷款,她又拥有了全世界。
(四)
时光冉冉,它们都去哪了?她还没找到答案,已经到了毕业的季节。江颜突感落寞,除了教室、图书馆和宿舍,她还没仔细观察过校园,甚至没有弄明白,“掌勺的大叔,为什么只给她多加肉或蛋?”除了室友、老师和馆长,她还没深入了解过同学,甚至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热心人乌泱泱的?是人就爱卖弄吗?”
来不及思索了,工作要紧。简历,浓缩了她所有强项,汇集了她所有才华,无论是人才网上发送,还是招聘会上投递,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现实就是这样,清华毕业只能卖猪肉,北大学生只是豆腐西施,985或211只是路边摊主,何况她这个不入流的学校。
有一个人不慌,还经常安慰她,她的班长刘势强。吃散伙饭的那天晚上,他不时的偷瞄她,回寝室的路上还叫住了她,“江颜,我喜欢你”他轻声而又坚毅的说道。
突如其来的表白,她虽然期待,也不知所措。班长从五官到身材,从谈吐到举止,都是她的菜。就不提他的零绯闻,以及这些年默默的关心,更别说离开时,都想留下和带走些什么。
“我爸是市委书记,你不用上班,看好孩子和家就行。”他接着说,正想叫到碗里来的她,看到了灰暗的未来,好听是全职太太,难听就是保姆,就是生娃工具,再想想这些年她所有付出,结果很明显了,各奔东西吧!
(五)
宽阔的马路上,还有她可以骑车的地方;长长的地铁上,还有她可以下脚的空间;耸立的高楼里,还有她生活的10平方,但也仅此而已。
回忆毕业后的三年,她做过前台,当过文秘,写过方案,也设计过产品,但都好景不长。领导、老板和客户,她拒绝了这些人无理要求,顶住了他们的疯狂打压,破解了他们色狼32计,识穿了他们色鬼72变。
她顶住了豪车阔野的诱惑,却挡不住他们各种辞退的借口,有时也是她无法忍受这些肮脏,主动离开;也有老天看不惯,淘汰了公司和他们,被动牵连,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难过的时候,有人吃成了浑圆,有人喝成了烂泥,有人潜心于游戏,而她哼起了小曲,玩上了乐器。抖音的出现,她又找回了自己,掌控的感觉,会迟到,但不会失约。
(六)
想想哪些小姐,前一秒躺着数钱,心里和身体都爽,后一秒戴上手铐,心里和身体都凉。想想哪些阔太,刚躺下做SPA,就有人睡了她的床和男人,她还只能忍,直到被扫地出门。真是躺赢一时爽 遗憾毁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