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五月二十九日
近10个小时的分娩固然艰辛(从11:00左右-21:08),但对我来说,相比随后养育孩子之辛苦与操心,那分娩之痛简直就微不足述了,而此时我们的小毛头还不足一岁,为人母的辛苦与操心才刚开始而已。
(二) 十小时分娩一弹指顷
一波三折第一产程
我是上午大约9:30分左右到的医院,助产士做了例行的检查后就把我推到另一个房间输液,11:27分,刚开不到两指,我没有感觉任何不适,只有很轻微的阵痛,出血比较多。医生当即告知,宝宝今天就要出生了,还夸我今天来的正确、及时,但因为开指速度慢、出血多,所以请我做好剖腹产的准备。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开指速度应该很快。孕后期,在慕城我每天至少走路2个多小时,还坚持做一些简单的辅助运动,产检也一切正常,没想到突然被告知顺产受挫。我有点儿不那么淡定了,那时才赶紧打电话给函,电话中我依然很酷。
因为我们已经提前二个多月在医院预约登记过,所以助产士有我的个人信息,包括我只能讲英文和中文,需要助产士和医生至少英文流利可以沟通。当时,我向院长提问分娩时是否有讲英文的助产士和医生时,院长说医院里三分之二以上的工作人员都可以讲英文,只要分娩时我不强求他们讲中文就可以。要知道,分娩时各色极端的场景他们经历的多了,只是无法预测眼前的这个中国妈妈到时候会怎样。
与国内不同的是,德国的产前检查与分娩不是同一个医院。产检是自己选的诊所,分娩时才去自己选的医院。有些德国妈妈依然选择古老的生育传统,请助产士在家分娩。来慕城后,函找了一个离家很近、网上评论比较好的诊所为我做定期产检,分娩前我们定下Rotkreuzklinikum München Frauenklinik, 据说这家医院在德妇科医院里排名前十,重点是离我家很近,以我怀孕时步行速度,只需20分钟的路程。当初我一直构想着那一刻到来时的画面:自己迈着矫健的步伐、坚强地忍着阵痛,坚强地步行去医院分娩。
12:35分,函买了些吃的、喝的推开我即将分娩的产房门,那一刻,我们看着彼此,都即兴奋又激动,直到此刻我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当时我们等待见到宝宝的紧张与激动。
看到产房的那一刻我有点儿小失望。本以为德国的产房应该装饰得像婴儿房一样温馨舒适。其实还好了,房间整洁、宽敞且明亮。小小的婴儿推车加上可萌的婴儿睡袋,瞬间弥补了我对产房设计小失望的心。
这时,助产士来看开指的情况,结果还是才开两指。按照时间算,从早上出血到12:30左右已经有6小时,医生觉得宝宝在这种情况下还在里面呆着的话,就要人为地采取措施。医生过来提醒我们不要吃任何东西,水也少喝,为剖腹产做准备。但函和我都坚信我可以顺产,根本就没想过剖腹产。医生最后告知我们可以再观察一小时,之后就必须做决断,要么打催产针要么剖腹产。这时,淡定的我开始有些焦虑,恰在此时又赶上助产士交接班,刚熟悉才几个小时的助产士下班,换了一位新的助产士,这加重了我的焦虑感。尽管新的助产士看上去即亲切又老道,怀孕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莫名地感到一丝无助从心底涌上来。(后来我的顺利自然分娩还要感谢这位经验丰富的助产士)
躺在分娩床上的我,表面上淡定自若,内心深处汹涌澎湃。有趣的是,唯一不断在我眼前浮现的是妈妈向我描述当年她生我那天的情景。每次妈妈描述得都轻松自如,仿佛生我时就像是去医院串了个门儿。直到当我自己经历分娩时,我才真正体会到那份轻松自如的深处有一种力量叫坚强。
怀孕时,我才真正体会到做准妈妈是幸福,怀孕也是真的辛苦;分娩时,才刚开两指,因为换了新助产士及被告知顺产受阻时,小信的我就开始犯怵;虽然有函关切地守在身边寸步不离,我却依然感觉无助。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人没有亲自经历时,永远不能感同身受,如同一个人没有亲自经历神的恩典,永远不能体会神的慈爱。感谢神,函坚定的祷告是那时最能安稳我心的话语。
“耶稣帮我啊,你的慈爱上及诸天;你的信实达到穹苍。”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函和我安静地在产房手握手地祷告,交托。我们依旧谈他当天的工作与参加项目管理的培训课程,谈我们如何逗将要出生的宝宝,产房里依然不妨碍函插科打诨,让太太捧腹大笑,根本感觉不到阵痛。害得我不得不提醒函,不要让我情绪太激动 影响宝宝正常心跳数据记录。
13:30分左右,阳光的助产士来检查开指情况。
感谢神,她很惊讶地说:“已经开到快五指了,太棒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开指进程正常了?不需要打针,更不用剖腹产了,对吗?”
“对,开指很顺利。相信在我今天下班之前,我会见到你们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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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6月4日,明天就是小毛头的一岁生日了。 感谢神,我今天终于赶着把这篇写了很久的分娩记第二部分校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