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店买药,偶尔可以看见一个大人拉着一个孩子,和店员争辩。
“给我家宝贝开西药?你要害死他吗?”
“先生,这样的孩子完全可以吃西药,西药不会害人的... ...”
然而店员的辩解往往无济于事,到后来这种大人一定会提着一袋中成药走出药店。
这种人引发我的深思。中药与西药,真的就一定有个优劣之分吗?
“中医长于内,西医擅于外”这样的说法很早就出现了,然而并没有许多人认同这个说法,依然在采药、煮药、敷药,似乎中医可以真的万用,对外伤有着显著疗效的。
我并不是说中医真的就不能用在外科,也不是西医不能用在内科。其实我们细细分析,就会发现这两种医学其实同出一宗。
譬如晚期智人时代,并没有很先进的制药仪器,没有为中医所诟病的“化学成分”,只能用自然资源来医病。
早在古希腊时代,古希腊人就知道柳树皮可以消炎镇痛。但是柳树皮长期服用对胃有损伤,于是在近代,西方医学家对柳树皮进行研究,成功从中提取出水杨酸钠。可是水杨酸钠有苦涩味,而且有引发高血压的风险,医学家继续提取并合成,终于提取出了乙酰水杨酸,也就是阿司匹林。
这就是可恶的“化学成分”阿司匹林的来历,然而它只不过是柳树皮里的东西罢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大家依然不遗余力地排斥西药呢?
我们可以从鲁迅先生的杂文《胡须》中找到答案。
《胡须》里有一个桥段可以很好地诠释中医与西医之间的联系。
鲁迅先生回家乡时,搭乘一艘小船过河。他与艄公谈得很来。
艄公对鲁迅先生说:“您的中国话讲得不错,先生。”
鲁迅先生很惊异,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中国人,又是你的同乡... ...”
艄公打断了他的话:“哈哈哈!先生,您真会说笑话... ...”
鲁迅先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终于想明白了:他的胡须是两端翘起的,这是“洋人的胡须”;“中国人的胡须”必须是两端下垂。
但是当他将胡须理成“中式”时,又招来改革家的批评:腐朽!
于是,他只得将胡须理成一字胡。
但是西医和中医之间没有“一字胡”这样的折中方案,自然会发生冲突。为什么会发生冲突呢?是因为大多数国人依然抱着的“天朝上国”思想,所谓“化学成分”,只是为自己的骄傲找的借口罢了。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放下架子?
但是做“改革家”也是不对的。中医自然有它的长处,不容一棒子打死。但是如今不仅我们的生活“洋”了,思想也“洋”了;连传统的春节也“洋”了,有韩国人上台了。
什么时候,“洋”才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