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情怀皆是诗——读《我的阿勒泰》

曾经读过李娟的散文集《冬牧场》,被她文字的清新、灵动所吸引。在她笔下,那遥远而广袤的新疆大地上,牧民们热气腾腾的生活,让我们感动。

今天,又接触到她的另一本散文集《我的阿勒泰》,这应该是她较早期的文字,文笔略显青涩。按照作者自己的说法,就是“自以为是,轻率矫情”。

可是,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白描式的记录,才更显得朴实自然,更不乏天真可爱。所以,无法不令人着迷。

李娟在书里,专门提到自己的外婆。这是一个老顽童似的、可爱的老人。

当她做错事后,比如打破了糖罐,养死了金鱼等等,总是先不肯承认,而是想办法藏着掖着。但她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做了错事吐舌头,一下子就出卖了她。

在餐桌上,外婆是个十足的话痨子。一会儿嫌稀饭太烫,一会儿说肉切的太细,要不然就说菜太咸。总之,老是爱找茬。

其实,她哪里是不开心啊。相反,能够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坐在一起吃饭,这种充满人间烟火味的生活,便是触手可及的幸福。老人是太开心了,才会故意逗乐,没事找事。

外婆在耄耋之年,依然喜欢和邻居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她的快乐,是能传染人的。她让作者明白,认认真真的生活,便是对生命的负责。

在《乡村舞会》这篇文章里,李娟让我们看到了,什么叫“少女情怀皆是诗”。

在舞会上,她认识了一个叫麦西拉的年轻人。乍见之下,莫名欢喜。

可是,“我的鞋子那么脏,裤腿上全是做晚饭时沾的干面糊。我刚干完一天的活,脏外套还没换下来。最好看的那一件还在家里呢……”

怎么办呢?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人一时手足无措。总是怕自己不够完美,配不上对方的好。于是,赶紧回家梳妆打扮一番。

再回去时,对方却已不见踪迹。淡淡的惆怅,立即弥漫在心底。又不好意思向别人打听,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窥见。只好在原地等待,假装是一起偶然的邂逅。

因为心有挂念,原本热闹好看的舞会,瞬间在心中失去了光彩。等待的煎熬,让时间拉长了许多。

一直等到后半夜,舞会还在继续。想离开,又怕错过了,不忍离开。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耳朵似乎也格外敏感,一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立即精神百倍。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不能忘掉你容颜。陷入单相思中的女孩,心思被刻划的如此细腻而传神。这样的文字,真的是太有画面感了。

麦西拉真的回来了。只可惜,他根本没有在意李娟。他开始弹琴,她则痴痴的听。曲终人散,似乎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梦幻,走远了,散去了。

作者当然明白,自己所爱上的,其实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所以,她很庆幸,当时没有贸然表白。

我爱你,只是青春年少时一场美丽的心灵悸动,无关其他。

美好而又感人的文字,值得慢慢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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