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讲其实元旦并不算是过年,而春节才叫真正意义上的过年,想必大多数中国人也都如此吧。“不粘的年”字面意思——没了学习的烦恼,多了未来的担忧;没了家长的督促,多了陪伴的顾虑。所谓“不粘”就在于此吧
说来奇怪,春节一年一年的过,孩童时期的我还从未体验到有何不同,或许是单一的校园生活,枯燥的作业,学不完的学科等等,总之过年嘛,翘首企足就对了。而关于过年的元素,那时的我从未思索过也从未考虑过,因为我只负责吃好玩好拿好红包磕几个头,而至于怎么过那是大人的事;所谓元素也只不过是:红包,不写作业,玩,吃,睡。
而今年看着亲戚家的孩子,我本以为我们的思想毫无二致,沟通几句却发现甚是不同。我发现今年,甚至是从前几年就开始只不过我没感受到罢了,就变成了:陪伴,等待,独立。
首先来讲陪伴,随着这一年一年的推进,必不可少的就是越来越少的大人,越来越多的孩童,今天拜年,我问父亲:“怎么今年就拜了三家?”。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大年初一这一天都要见各种各样的亲戚,各处串门。父亲回答:“有两个老人早就没了,那个每年去的,你叫伯伯的刚走俩月……剩下的好多都在外地不回来”。我这时才突然记起,好像从前年起,“聚众磕头”的场景就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只是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罢了。这两年的疫情让不少想回家又没办法回家的人无可奈何,而拜年串门的人也因为“疫情”自然少了许多。曾经大人们在结束麻将算钱时,我和堂哥只负责“垒房子”,而这两年我也成为了“三缺一的主力”。
其次来说等待,为何今日我才有这样的感受,或许是麻痹了两年,到今年才幡然醒悟;或许是忙于生活,偶然才得以想起;又或许是为了工作学习绞尽脑汁,直到过年闲下来才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在椅子上,到一口小酒……是啊,我从那个只让筷子沾沾酒的小男孩,到现在时常酩酊的大男孩。而等待,或许等的是回到最初的纯真,或许是等待自己的梦想成真,而其实真正最现实的等待,是岁月无情的摧残,它会带走你身边的人,甚至带走你自己,还有那一去不复返磕几个头就一大把红包的日子。
最后在论独立,每年过节,奶奶家的人总比外婆家的人多。对于我这种在城市娇生惯养大的小孩,看到一头牛都可以兴奋很久。而在过年这天,毫不夸张的说七大姑八大姨再加上哥哥姐姐和外甥外甥女,可以达到30多个人。而近几年的人却越来越少,有的忙于工作没有时间,有的因为疫情无法返乡……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因为人们总会为自己的人生奋斗一把,而这年年都有的春节,一年而已无需多虑。
小时候总因为人多吵闹,嚷嚷着要回家,但当你发现屋子里的人减少了一半有余,几乎不再串门,更不让放炮的时候。这个年便变得不再那么黏了。
农村的家固然比城市的冷。农村的环境固然比城市的差,农村的生活水平也固然比城市低。但是农村的年味确实是城市无法比拟的。但不论因为疫情还是禁炮的政策出台,曾经的年正在失去庆祝的喜悦心情,正在缺失那份计日以俟的情怀。
我似乎写不出什么,又似乎已经说了很多。但无论多少字也难以名状我此刻的心情,它是惋惜,是无奈,是失望,但又有些兴奋。因为这正是十年前的我盼望的这种“不黏的年”。
最后写一首不合格律但合韵律的诗吧
年气(上平十三元)
岁岁年年阡陌喧
新近却乏遗贽繁
新桃旧符仍由在
唯有沙石再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