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住着一个女人。
冬天的海边真冷，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刮过一般。
女人每天凌晨三点出门，摸黑走四十分钟夜路去街上的早餐店洗碗。女人穿着铁青色的棉服，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在风里佝偻着前进。
背街的小巷子里，太阳是照不进来的。只有风，无孔不入。阴暗的巷子里，一只红色的塑料袋在风里翻滚，湿冷的街道风一吹就结出一层薄冰。女人面前一只红色的大盆，冰冷的水里漂浮着一层黄色的油，女人的手上也结着一层油，油的下面是龟裂的手背，粗糙的手掌。
女人沉默地洗着一个又一个的碗，凌乱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有时用手臂抹一把鼻涕，手上的动作很迅速，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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