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丽江做了一场梦》第一节

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人不惧悲伤的隐藏?有一个是天堂,我们终会前往;一个是丽江,我梦开始的地方!

谨以此文纪念自己人生第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一节、《一个人的天涯》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厦门开往昆明的K230班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上车。。。。。”车站候车厅里的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清脆的声音,提醒乘客抓紧时间检票上车。我从候车厅的座椅上站立了起来,提起背包,走向了检票口将车票递给检票员,缓缓地走进了入站口。

车站是人生的一个大舞台,每天都在演绎着无数场的重逢和别离,它既是起点,也是终点,既是终点,也是起点。站在月台上准备上车的时候,我伫立了良久。看着那些送行与被送行的陌生人,我不禁想问:“是不是只有在生离死别的时刻,人们才愿意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我一边凝视,一边沉思,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我一样形单影只,心中还在犹豫着是走是留?如果此时此刻有个人对我说一声:“唐风,别走。”或许我会选择留下。可惜不会有人这样对我说的,因为没人知道我今天就要离开,离开这座生活了二十几年,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成为故土;这里的每一个朋友都将成为故人,这个地方从此在我心里也将有另一个名字——故乡。

我没有回头再多看一眼,一个人径直地走进车厢,找到铺位,放好行李,坐在靠窗的凳子上,望着窗外,等待列车启程。

十分钟之后,列车准时启程,窗外的月台渐行渐远,一声声呜呼的汽笛声像似我的心声,夹杂着心酸与不舍。我在心底默念着:“再见了,厦门!再见了,故乡!再见了,过去的自己。”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行,从小到大除了就学、当兵、差旅,我没有一个人独自出走的经历。安德鲁斯说:“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明白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情怀,这次的离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再回来,所以与其说是旅行,不如说是流浪放逐吧。

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铺位上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整节车厢的旅客们都已在睡梦之中。

暮春时节的夜,有点冰冷,我一个人走到了车厢连接处,点了一支烟,看了手表——凌晨2点45分。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或者信息,一条都没有,连一条垃圾短信都没有,又顺手将手机放回了口袋。这样也好,我反而感到心安,我终将成为一个被遗忘的人,亦可无牵无挂、没心没肺地走完自己想走的这段路。

此时的车窗外看不到任何风景,只有一片漆黑。我喜欢这样的夜,它既神秘又庄重,亦能让我安静思考。只是外面的寒风咆哮不止,穿过铁皮车厢的细缝,气流汹涌袭来,让我浑身咯吱颤抖。手上的香烟也加速燃尽,还想再来一支,却感无力抵御风寒,算了吧,还是躲回被窝安静地睡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火车进入了广东茂名东站,我是被上下车的旅客吵醒的。这时才发现同时上车的几个人已经走了,新的旅客还没有上车。前面的几个人,我们不曾有过任何的交谈,可是他们的离开,却引发我思索着一个关于人生的问题:“漫漫人生路,我们会遇到多少人,能陪你走到最后的又是谁?”带着这个问题,我在脑海里自己与自己辩驳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后来我到了丽江之后,我才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从上铺爬下来,正好其他旅客上车。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一个清脆的女音在我身后说道。当时我正站在车厢的过道中间。回头一看,是一个秀发飘逸,相貌清纯的年轻女孩。她提着行李箱,正站在我身后。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微微一笑,而后让道。

女孩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了看行李架的空位,双手托起行李箱,踮起脚尖试图把它塞到行李架上。试了几次之后,她一脸无奈和尴尬,还想再试试。见此情景,我果断地走近了那个女孩。

“我来吧。”我说。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把行李箱放在地上,羞赧地说:“那就谢谢啦!”

一米八三的身高来做这件事情如探囊取物,事了之后女孩再次对我表示感谢,并从她的小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要递给我喝。

“不不不,我不渴。”我推托着没有接过那瓶水。

“拿着,你刚帮了我的忙,总得给我一次表达谢意的机会吧。”女孩执意要将那瓶水塞给我。

“只是举手之劳,何必在意。”我再次推辞。

“小伙子,你就拿了吧,人家妹子一片心意。”这时旁边的一位大姐说话了。

“是啊,给!”女孩又再次把水递到我手上,这次我没有再拒绝。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说完这句话,我接过水,倚窗而坐。

那女孩把小背包放在了自己的铺位上,她睡中铺,我睡上铺,下铺是一名约不到五十岁的中年大哥。对面铺位的下铺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位大姐,另两铺位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之后女孩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列车又再次启程。

“快餐盒饭,啤酒饮料矿泉水……”一长串叫卖声从车厢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这时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自打上了火车,我还没吃过一顿饭。我寻声望去,一名列车工作人员推着小推车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盒饭怎么卖?”我问。

“二十元一盒。”对方答道。

我掏出钱包正准备付钱,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这时才想起那女孩坐在我对面。“你吃吗?”我问那女孩。

“不的,我刚上车前已经吃过了,谢谢!”女孩客气地谢绝了。

“要一份,谢谢!”我对卖盒饭的工作人员说。

打开盒饭,里面只有一颗荷包蛋,几根青菜,还有丁点肉末,一开始我有点反胃,心里揣摩着:“这,能吃吗?”最终还是埋头吃了起来。那一顿饭,我终于明白何谓“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我竟吃了个精光。

俗话说饭后一支烟,快乐似神仙。用完餐后,我走到车厢的连接处,惯性地点燃了一支烟,一个人不思不想的看着外面那些一闪而过的风景。

“在想什么?”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她又再次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身后。我转身一看,果然是她。

“什么也没想,看看风景。”我应道。

“一个人出来吗?”她问。

“恩,是一个人。”

“打算去哪里呢?”她继续追问。

我掐灭手里的烟蒂:“丽江。”

“丽江?男人都喜欢那个地方吧。”她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说?”我反问。

“艳遇之都啊!”她顿了两秒钟继续说道:“准确的说那里应该是男人和狗的天堂。”

关于丽江艳遇的传闻我也听说了不少,在网络上也曾拜读过一些相关的帖子。只是今天这个女孩说丽江是男人和狗的天堂,我就有所不解,倒觉得挺有趣的,于是我决意顺着线索继续探寻下去。

“美女点解,为什么说是男人和狗的天堂,而不是女人和猪啊、猫啊、羊啊、牛啊的天堂?”我故意用诙谐的口吻询问。

话音刚落,她捂着嘴巴笑了不停,看着她笑得如此天真,如此灿漫,我也忍不住跟着傻傻地笑了起来。那一瞬间,我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笑声,我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哪怕是有,也不是像今天这般舒心惬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人笑点比较低,有点失态了。”她还在为我刚才的问话笑个不停。

“爱笑的女孩都很美。”我顺口夸了她一句,她确实很美。

“帅哥你很会聊天。”她终于止住了笑声,“我敢打包票,你这种人在丽江肯定会受到不少美女的青睐。”

“此话怎讲?”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跟我卖起了关子。

“好吧,那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说丽江是男人和狗的天堂?”我又把话题拉回了原点。

“艳遇之都一说,大多数是商家宣传的噱头和民间的炒作。”她开始向我解说:“丽江是一座集自然美景、民族文化与文艺气息于一身的历史古城,随着近几年国内旅游业的突飞猛进,丽江身受其利,声名大噪,因此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前往。这当中最多的当属青年男女,许多人都把丽江当成是自己旅行的第一站。男女比例又悬殊巨大,十个到丽江旅游的年轻人,女的约占百分之七十,而男仅有不到百分三十。许多人都是奔着艳遇去的,在那里只要你有心,不怕没有你想要的,一切取决于自己的思想。所以你说丽江应不应该算是男人的天堂?”说完她看着我。

“真是如此啊?”我有点半信半疑,“那跟狗又有什么关系啊?”

“丽江的客栈民居,大街小巷你都可以看到各种名狗,基本每家每户都有养狗。那些在丽江等死的人整天不是遛狗就是寻狗,乐此不疲。等哪一天你亲眼所见,兴许你会感叹做人还不如做丽江的一条狗。”她形象生动的解说,让我不禁捧腹大笑。也让我对丽江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在我出发之前我并没有去做什么攻略,我喜欢未知的东西,它会给人带来恐惧,也会带来惊喜。

“你怎么对丽江这么了解?”我问。

“我到过那里,呆了一个多月。”

“你喜欢那里?”

“喜欢。”

“为什么不留下?”我穷追不舍。

“一定要回答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又略带伤感,跟刚才那个风趣健谈的女子完全判若两人。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我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她沉默了些许,“当年我是和我男朋友一起去的,之后我一个人回来了。”

“那他呢?”

“留在丽江了。”

这样的回答让我震惊不已。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她会说男人都喜欢那个地方了,这或许就是原因所在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道歉。

“没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谁都无权干涉。再说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走出那段感情的阴霾。”她平静地回应了我。

“你到哪里下车?”我换了个话题。

“玉林,前面那一站就下车了。”

“这么快?好可惜啊!”

“可惜?你指的是……?”

“千万别误会,我是说才刚相逢又要分离了,有点可惜。难得遇见一个如此聊得来的朋友,心中有点不舍。”

“看不出你还挺多愁善感的,你叫什么名字啊?”她笑着问我。

“唐……叫我疯子吧。”我原本想说出自己真名的,想了想,还是让它随过去的自己一起销声匿迹吧。

“疯子?这名字还真特别。”说话的同时,她伸出右手,“我叫杨鸿雪,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彼此礼貌地握了握手。

“第一次旅行吧?”她问我。

“这也能看出来?”我惊讶地望着她。

“很简单,因为你还没有习惯告别。”

“习惯告别?”我一头雾水。

“旅途中你会很容易遇见各种各样的朋友,但大多数人都只是过客,这一秒聚在一起,下一秒可能就会分离,比如今天的我们。”此刻我感觉她像个哲人,我没有打断她的话,听她继续论道:“所谓的旅行就是不断地告别,告别时光,告别风景,告别那些萍水相逢朋友。相聚是缘,回首是梦,最终剩下的只有你自己。”

“精辟!深刻!看来世界那么大,出来看看是对的。”

“孺子可教也。”她的话音落地,我们又痛快地笑起。

“走,我们回车厢去,陪我聊天,害你都站半天了。”我说。

“走,一起吧!”

我们两人回到了车厢,坐在临窗的那个位置,七扯八扯地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列车即将到站,我帮她从行李架上取下行李箱,她对我再次表示感谢。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转瞬即逝。她走的那一刻,我其实很想问一声:“我们还会见面吗?”却欲言又止。随缘聚散吧,也许如她所言:“所谓的旅行就是不断地告别”。旅途中的第一次相遇能够如此,我心足矣。


夜晚又来临了,杨鸿雪走后,我一个人躺在铺位上翻读着米兰昆德拉的大作——《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好久没有看书了,这次出走之前特意到书店买了两本书,想借此打发车上的时间。

看了几个小时,眼睛有点疲劳,正想合上书本下去走走,这时手机响了。看了下号码,是曹晓轩打来的。曹晓轩是我在厦门的一位朋友,我们两人是在一家小酒吧认识的。那一天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心情不好跑去喝闷酒,他正巧在我隔壁桌,就这样机缘巧合地凑在一起了。从此我们两人便隔三差五的相约小聚,厦门大大小小的场子基本都有我们买醉的足迹。这个时间点,我估摸着肯定是约我喝酒了。

“喂。”我接起电话。

“在哪里啊?我在金樽,你赶快过来。”电话那头声乐不断,看来我料想的没错。

“我不在厦门,你玩的开心点,别喝太多了,早点回家。”

“喂!你是不是我认识的疯子啊?怎么我听这话感觉不对?你在哪里?。”他边说边走出了包厢,电话那头噪音没了。

“是我啊。我现在在火车上。”

“你去哪里?”曹晓轩问。

“离开厦门一段时间,四处走走看看。”

“去哪里?”他又再次追问。

“丽江。”

“丽江?去干么?”

“出来走走散散心,没事的别担心,回去再跟你喝个够。”

“你等等啊,我给你个电话,我一个老同学就在丽江,已经好几年了,到那边你打他电话,我让他招待招待你。”

“不用了,我就一个人自己走走就可以了。”我委婉地拒绝。

电话那头片刻之后又才继续传来曹晓轩的声音:“你记一下,139500XXXXX,他叫阿密,你报我名字就可以了,等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老曹,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了。”

“没事,就这样挂了啊,我给他先打个电话。”说完他挂了电话。

三十个小时了,这是我接到的第一通电话,顿时找到点存在感,看来我也不是被完全遗忘的人。

五分钟过后,曹晓轩又打来了电话:“喂,我跟阿密说了,一会他会打电话给你,到那边有什么事你就找他。”

“那好的,老曹,谢谢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人天生怕麻烦别人,可盛情又难以推却,只有点头应允了。

“说什么话,还当我是朋友吗?”

“那肯定的。”

“行,那就这样不多说了,回来厦门我们再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我挂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立马又有个陌生电话呼进来:“你好,哪位?”

“你是疯子吗?我叫阿密,曹晓轩的朋友。”对方非常有礼貌。

“你好你好,是我。”

“你什么时候到丽江啊?”阿密问。

“我明天早上到昆明,后天到丽江吧。”

“那行,到的时候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没事,你给我个地址到时候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你到的时候先打我电话吧,到时候怎么安排再说,好不?”阿密说。

“好的,谢谢,那到时候就冒昧打扰了。”

“别这么说,曹晓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好的,谢谢,那就先这样了。”

“好的,再见!”

挂完阿密的电话,我昏昏然地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是被列车员叫醒的,她是来让我换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火车就要到达昆明站了。车上的旅客们已经都收拾好行李,我没有其他的东西就一个黑色旅行包,里面简单的两套衣服,还有电脑。广播里的背景音乐播放着《彩云之南》,还有一个女声在讲解着云南的文化风情。

我从上铺下来,临窗的位置已经有人坐着,我一看是那对情侣,他们在讨论着游玩的路线。我看那位中年大哥一个人坐在铺位上,也就挨着坐了过去。他对我笑了笑,表示打招呼。

“大哥你到哪里?”我随口一问。

“我先到大理,然后去丽江。”对方一口香港腔。

“我也到丽江。”

“太好了,你一个人吗?”他满脸热情。

“一个人。”

“不如我们一起走吧,旅途上也有个照应,如何?”对方向我发出邀请。

做了多年的市场销售工作,我并不是第一次和陌生人打交道,以前在厦门也经常组织一些网友聚会的活动,自然也算是身经百战。只是第一次在途中受邀结伴,心里还是没底。

见我似乎有所顾虑,中年大哥又开口了:“小弟是不乐意?”

“没有没有,我也是一个人,路上有个人互相照应当然甚好。”我也没再犹豫了,一口答应。

“太棒了!”说着他伸出右手:“JACK。”

我也伸出右手回应:“疯子。”

“疯子?哈哈,够个性的名字。”

生活就要像疯子一样的过,才能忘记生命给我们的颠簸。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朋友们都叫我疯子,可是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大多数时候我更乐意别人这样称呼我。如果真的能活得像个疯子,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

在我和JACK大哥交谈的时候,旁边那对情侣中的男人突然插了一句话:“你们也是到云南旅游的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JACK大哥接过话:“是的,你们呢?”

“我们也是,可以一起吗?”对方向我们提出了邀请。

“正有此意,人多更热闹。”JACK大哥爽快地答应了。

“太好了,那这一路我们就可以拼吃拼喝拼玩了。”对方兴致浓浓。“我叫陈海生,这是我女朋友,晓敏。”

“JACK”JACK大哥介绍完自己,把手搭在我肩膀向他们介绍:“这是疯子。”我们几个人就这样算是认识了。

我们几个人开始商议行程,原本他们三个人是计划先去大理的,因为我的原因,我只想去丽江,商议一小会后,我们得出了结果。陈海生和晓敏先去大理,JACK大哥改道与我同行。

我有点惊讶,旅途中他们都是这样结交朋友吗?这种情景不是应该出现在武侠小说的桥段里吗?平日在我们生活的城市里,走在路上一见到陌生人打招呼,哪怕只是问个路,都会怀疑对方是否居心叵测,立马把戒备心提到最高级别,唯恐不测。今日几个陌生人,三言两语便相约同行,这妥当吗?会不是有什么陷阱?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证明了我是杞人忧天。人生很多事情,如果你不去尝试,将不会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十点二十分,列车抵达终点后,我们四个人并肩走出站台。路旁尽是一些拉客的大妈大姐,拼命地往我们身上塞名片,推销旅游线路,宾馆酒店。我们没有理会,四个人绕道走进火车站的售票大厅,订了今晚从昆明开往大理、丽江的车票。我们订的是同一班次,因此也就意味着,我们还可以相处一天的时间。

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饭馆,点了几盘炒菜。陈海生提议要喝点小酒助兴,JACK大哥表示可以喝一点,我是天生见酒不拒的人,自然不会扫兴。

酒菜上齐后,陈海生第一个端起酒杯向我们敬酒,“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位。”

“难得有这种缘分,大家干杯。”JACK大哥说。

“干杯!”四人异口同声。

“疯子,为什么你就只去丽江?没打算去别的地方玩吗?”陈海生问我。

“我就是一个人想出来散散心,找个地方清静清静,不想太赶。”我说。

“跟我们先去大理吧,然后我们再一起去丽江,怎么样?这样我们四个人就可以一路同行了。”陈海生热情地招呼我。

我突然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可我心无旁骛的只想去丽江,就在这时曹晓轩打来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对他们三位说完,然后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喂,老曹。”

“你到哪里了?”曹晓轩似乎酒还没醒,说话有气无力的。

“到昆明了,今晚的火车去丽江,应该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到。”

“那你到了打阿密电话,玩得开心点,没事就早点回来。我挂了哦。”嘟嘟嘟,我还没答话,曹晓轩就把电话挂了,看来是真的还没醒。

“不好意思,各位!”我回到饭桌前,向他们表示歉意。

“没事,没事。想好跟我们一起去大理了吗?”陈海生又问。

“我一个朋友在丽江等我,从昨天电话就一直催,实在不好意思。”我脑门一亮,找到了挡箭牌。

“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了。”陈海生似乎有点失望。

“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JACK大哥调侃陈海生他们两位。

陈海生和晓敏两人相对一笑,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害羞,只见晓敏满脸通红的。

陈海生说:“我们打算今年年底结婚,到时候你们要有时间一定过来啊。”

“太好了,恭喜你们!”JACK大哥举起酒杯祝福两位新人。

“恭喜!恭喜!”我随声附和。

看到热恋中的情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心里也着实替他们高兴。也是在那一刻,我感到了失落,我已是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了,爱情这东西对于我来说太遥远,或许只能期待来生了。

那顿饭我们吃了三个多小时,是我们四个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全体聚在一起。后面我们找了个咖啡厅,一起打牌消磨时间,晚饭也没吃,一直到晚上将近11点,我终于踏上了开往丽江的火车。

第一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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