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时 他已经离开了。

床单褶皱犹在 她抿抿嘴 挥着两条细藕般的胳膊奋力扯平。自床上坐起 来不及披件衣服 她鬼使神差般光着身体 在小小的房间里左翻右瞧。桌上赠送的农夫山泉少了一瓶 浴室水渍仍是新的 洗漱台的镜面雾还未散得彻底 牙具也打开了一袋 地巾上有他鞋底花纹形状的污渍 。

啊 烟蒂。

她捡起墙角的烟蒂 举到鼻子尖仔细看 然后从包里翻出打火机点燃。瞥了眼包里 还有张他这月把钱转到她卡里时开的手续费票子。

她叶眉一皱 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刚巧盖上几只套子。她愤愤地在上面吐了口唾沫 然后心满意足地点烟抽起来。

边抽边扭着回到床边 又开始觉得颓然。坐下发呆 最后叹口气 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的气息都吐干净。好像吐净 便能成为一个新的人似的。

是偷情 还是偷人偷心。烟蒂很快便燃尽 差点烫到手指 她把它扔进马桶 看它打着转儿被冲走。

房间里飘满他衣物上的味道。她嗅嗅空气 嗅嗅被单 心满意足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