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小姐妹
文/秦萱
我儿时的姐妹很土
单薄的身子裹着妈妈织就的粗布衣衫
在家里喂猪、做饭
把年幼的弟妹绑在背上
在场院里逗玩
她们梳两根辫子，扎红头绳
围在一起唧唧渣渣
吵得窝里呢喃的小燕子
在屋檐下盘旋
她们那么爱笑
圆圆的小酒窝，毫不掩饰地
在脸上尽现
格格的笑声
惊起偷食的麻雀
呼啦一下飞上树尖
即便是在土炕上睡午觉的爷爷
也要被吵醒 咳嗽老半天
我儿时的姐妹其实很爱美
她们的衣兜藏着小镜子
无人时偷偷照照
红霞便晕染嫩颜
然而她们依然爱闹、贪玩
跳房子，踢毽子
斗鸡，抓子儿，扔沙包
样样娴熟，玩起来
如运动健儿勇敢
哪怕是泥土、草屑
沾满稚懵的脸
我儿时的姐妹
分明就是爱撒欢的小兔子
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
终究裹不住
盈盈萌动的心田
羞涩的蘑菇悄悄萌发
衣领处绣一双扑闪的蝴蝶
几朵绽放的花蔓
路
当细密的雨滴
跌落在
光滑的青石路上
我却想起
故乡的泥泞
泥泞中的母亲
当我转过身去
远行
路 在脚下延伸
纵有多长
也能看见
母亲蹒跚的身影
此时
故乡也在下雨吧
故乡飘洒的细雨
就是我梦中思念的热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