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个故事,一个男生的内心独白

我想: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记事本,与自己对话,或仅仅是记录当时忐忑,迷茫不安的心。

   

    回头望去,获取感悟,它便是成长。


我记得,我18岁的时候,给自己写过一封信。那个时候还在上高中,几次模拟考的成绩都不好,在质疑中,写下一些话,放在信封里锁进柜子里。


前段时间翻出来看,突然就笑了。


时隔十多年,我再次看那稚嫩的笔迹,笑自己当时的决心怎么那么大,笑自己当时那么可爱。


而今天,我想要分享,一个男孩子给我的心情感悟。


这不像是一个故事,这更像是一个独白。背景是身后那清凉的月光,主角是一个高个瘦弱的男孩子。他站在旷野里,他孤独的伫立。



记在二十岁末那年


『生活与生命』


   我一直都觉得生命是可悲的,而活着的生命更是可悲的:从自己的哭声中开始,从别人的哭声中结束,中间的部分就是生活,因为我热爱生活所以我还活着,于是我顺从大势之趋,学着别人的方式热爱着生活,用生活的乐趣维系着对生命的尊重和求生的欲望。


二十年来一直都顺应那些热爱生活的人的生活方式寻找着生活与生命的微妙关系,同别人一样读书,玩耍,成长,拥有傻傻地童年和单纯的梦;而生活的附庸带给了我无以复加的孤独和忧伤。



    走过童年后,我愈加觉得那些嘲笑,讽刺,防范,孤立,怜悯的眼神,不仅仅是对我生命的歧视,更是对我生活的侮辱和不恭。而这种阴影还将继续铺天盖地的弥漫过我整个少年时代却不知其终。

曾有人推心置腹对我说“像你这样自己活的痛苦且伤害他人的人,要不就不要出生,要不就早早死去”于是我便用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道“生既无欢,死亦何憾”然后挂在床头整夜都想着如何去死之类愚蠢之极的问题,想着,想着,一睁眼就到窗外洵灿的阳光,似乎又看到了生活,看到了希望。


『初  春』


  那一年的那个雨天,我将鞋底来自远山的泥土和银花婆婆淳香的烧饼带进了一中,走进了修罗的梦魇,此后我再也没闻到过远山泥土的芬芳,再也没看到过银花婆婆在一中门口卖过烧饼,我发誓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味道,只需要五毛钱的味道。



 三年其实并不长,但我的头发却着实白了三分之一,遇见了许多人,学会了做许多事,独立,生存,独立,喜欢安静与沉默;伤春悲秋,哀人哀己的活着,看不到希望,找不到发自内心深处最真实快乐,没有真正明眸皓齿的对别人笑过;那是我最荒芜地青春,现实而黯淡。




  夜深人静的篮球场是我除学校和宿舍之外最常去的地方,我似乎一直都迫切需要某种接近死亡的安静,于是会经常逃晚自习,因为只有在晚上才能做最真实的自己,我需要那种自然而单纯的真实感;



  我属于那种思想守旧而传统的人,始终会与他人保持一定距离,且下意识的从心理上做出防范的姿势,不是怕别人伤害到自己,而是怕自己伤害到别人,其结果便是有更多的人对我敬而远之。


      偶尔从某部电影上看到某个男孩在某个落日的荒野上用种二十四孔的口琴吹着某个伤感的曲子;让我想起了曾经教我编草鞋的奶奶;银铃儿般声音喊过我名字的萧索;天真无邪而落寞的彼岸花…于是我心血来潮买了只口琴开始不着调的吹着;


      打篮球是我在心情很好或很不好时发泄的最好方式,一直以来我都尝试让它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十八岁;我高二,开始厌倦当下无聊的生活,学校,宿舍,梦乡,三点一线;开始增加逃晚自习、去篮球场和网吧的次数,直到变成某种习惯。


   当我脸上长出第一颗青春痘时,发现自己爱上了彼岸花,真真切切而歇斯底里的,不同于对萧索的朦胧与恍惚;如果说萧索是我青春的启蒙,那么彼岸花就一定是那个让我真正懂得什么是爱的人;


     然而时间匆匆流逝,我越发痛恨自己的腼腆和不善表达,只是一味颓废和愚蠢的聒噪,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等待幸福的泅渡;直到有一天彼岸花终于凋零在彼岸,一个不属于忘川的地方;我没有悲伤没有哭泣,只是捡起一片枯黄的彼岸花瓣埋在心里,并取名叫“忘川”。


   ——传说世界上有个地方;古人说那里浮云无法掠,飞鸟不可渡,那个地方就是“忘川彼岸”。


  高三注定是煎熬的,无比煎熬的,我开始讨厌教室和校园,常逃课躲在宿舍自学或画画吹口琴,直到晚上夜深人静时才出去走走,感知自己生命的存在,站在声色犬马,人车川流的街头茫然四顾;抬起头被穿堂而过的疾风刺倒,并看见我青春的尽头有黑色的洪流提前汹涌而来,时光拉着我在 这头迅速奔跑,这条路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我非常难过;

  曾经考美大是我最美的梦,但后来却不知为何放弃了,我曾去过学校画室三天,画过三张几何图形,影响最深的是第一天去画室,老师让画几何图,我不感兴趣,便自己偷偷画头像,后来把头像框架描成了奥特曼的模样,被老师将画板高举供每个学生嘲笑,然后我撕掉画纸甩门走出画室,坐在教学楼楼顶看夜色如水,繁星满天;


  于是,我向天空质问:现实与理想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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