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还未过午,窗外甚是喧哗,有叫卖声!抹一把脸,穿睡衣至厨房,冲一杯热咖啡,而后在卡布奇诺的郁香中,开始洗脸,刷牙,捋头发,听一曲深情款款的音乐。
准备出门之际,友来电!沙发上拿手机,须臾,另一端传来他慵懒地声音,其实没甚事,只是要快递地址,春节将至,送酒一箱!千叮万嘱,只喝江小白!友叹息,声韵悠远!
挂断电话后,眼望窗台久久出神,思索是否应该回礼什么?前几日去了一趟日照,带回些许绿茶,岩茶,然而不喝茶之,却大有人在,如此,应该送些什么?斟酌,尚需!
阳台植一盆菊花,不经意间,已开出些许紫色花盘来,另有几枚拇指大小的花骨朵,酱紫嫣然,已是含苞欲放!月季是去年自老家带来,阿婆家前围栏内,剪一支,插花盆,如今已开出淡黄色花朵来,莹莹然然,煞是美好。橘子树鲜绿,结有青色橘子十几枚,低垂枝叶上。
时常还会梦见阿婆,梦中伤感,戚戚!幼时,常带我去梅山挖竹笋,山路崎岖,溪水自山道流过,里有小鱼,阿婆叫它做:“麦穗”,因为鱼长得很像小麦的青穗。铺满枯叶的地上,那片片鼓起的小包,就是竹笋,新鲜的乳黄色苞头,触手柔软,生命力旺盛的感觉。
返程,石桥横亘,三块石前有一买雪糖小贩,雪白雪白的糖,制成各式动物形状,每每经至,心若小鹿撞,馋涎欲滴,阿婆总是笑呵呵地抚摸我头,与买一只,一路欣喜。
离家北上,春季伊始,梅河畔,杨柳儿飞飞。阿婆那时已年迈,仍固执地送我出门,家门外十里,河畔前,青荇水草味儿浓,千叮万嘱,丝丝牵心,拐角处回首,小小身影模糊,定格永久!
多年来,萦绕我梦中,始终是她离去时,蹒跚挪动地背影!一朝归来,故土未变,梅河依旧,杨柳依旧,然阿婆已是去世多年!叹兮!哀兮!当年自边疆,噩耗降临时,正逢备战演练,所谓的前途与荣誉作祟,终是狠心不归,从而造成今日,遗憾的满满,愧疚连连!
子欲养而亲不待,今番终体会,然为时已晚矣!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