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爱过她、恨过她、狠狠思念过她,终有一天我们也成为了她……
“我的母亲死了,于4月7日星期一,在蓬图瓦兹(Pontoise)医院的老年病房。我是在两年前把她送到那里的。护士在电话里说:“您的母亲在今天早餐后离世了。”根据护士的推测,大概是在早上十点钟。
这是法国女作家安妮·埃尔诺《一个女人的故事》一书的开头第一段。语气平淡的仿佛谈论的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事。
好像人们在说“这本书在图书馆西边第二排书架的倒数第三排”那样平静,就好像这是一件特别客观、特别冷静、也特别没法改变的事实一样。
短短的一段话,好似一点感情的波澜起伏都没有呈现,但是却让人没法不看下去。它勾起了每个人心底关于“父母”这个自带哀伤的词汇的无限怅惘。
从诗经中的“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到“可怜天下父母心”的世代流传,子女与父母之间的关系话题,永远都能引起人们心底的哀与伤。
我们无法不承认,每个正常家庭长大的儿女其实都在心里隐隐的觉得“多多少少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欠父母的情的”,而这种情感一旦遭遇到死亡,就会膨胀成为漫无边际的巨大的悲痛。
它让我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伤感和悲伤,同时它还会开启一扇回忆的阀门,让人无休无止的回忆起父母生前的种种,引起一阵又一阵锥心的痛楚和压抑。
2022年,诺贝尔文学奖正颁给了这位法国作家安妮·埃尔诺,颁给了她这本简短的回忆母亲一生的书籍。
获奖的评语是“她以勇气和敏锐的洞察力揭示了个人记忆的根源、隔阂和集体压抑”。
我们也无法不承认,在成长的过程中,对母亲,其实也总是很容易忽略的。
我们与她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依赖着她、索取着她,对她的容貌举止、言行脾气、甚至身上独特的味道都再熟悉不过。我们很容易分辨哪种说话的语气、哪盘菜肴的味道、哪种处理事情的方式属于自己的母亲,我们对她再熟悉不过!
但是,也正是因为我们靠她太近太近,这种太近的距离也模糊了她作为一个独立的女人的面貌。
好像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都是某个极为特殊的时刻如子弹一般击中了我们的心,才让我们猛地回忆起记忆中的她。
回忆自带上帝视角往往才让我们更加清楚的看到一个立体地母亲轮廓,我们才幡然醒悟,原来她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在《一个女人的故事》这本书中,作者以母亲的死亡为引,回忆了母亲一生的故事,从她年轻的时候到她的婚姻,从自己的出生到和母亲的相处,从自己成为母亲再到母亲成为外婆……文字平实自然,只是简单真实的记叙回忆,却极为生动的塑造了母亲的形象。
安妮·埃尔诺没有用文笔技巧去强调自己对母亲感情的外泄,她从没有煽动悲伤,却轻易触动了万千读者敏感的内心,只因为人人都有母亲,人人在心底都不愿面对母亲的离去。
一年夏天,她在沃勒·雷·罗滋的海边同她的小姑一起钓贻贝。她穿着一条淡紫色带黑条的裙子,她把裙子撩起来,从前边系上。她们多次去海滩的咖啡屋去喝开胃酒,吃点心,还不时地大声说笑着。在教堂,她扯着嗓子唱圣母玛利亚的赞美诗:“我总会有一天要到天上去见她。”我看着她的样子真想哭,我恨她。
她的裙子的颜色都很艳丽,只有一套套裙是黑色的。她读《忏悔录》和《时尚》。她把带血的卫生带放在阁楼的角落里,直到星期二洗衣服时才洗。
我用眼睛多看她两眼时,她就会发毛,于是她就会对我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你要买我怎的?”
在星期天下午,她穿着连衣裙和袜子睡觉,她让我躺在她的身边。她睡觉特别快,不一会儿就睡着,可我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只好紧贴着她的背看书。
她是作者的母亲,也是我们的母亲。
她是作者,也是我们。
作者用一个女人的故事联通了全天下女人的情感。
她不在远处,就在我们身边。
她的一生也是我们每个人必将经历的一生。
亲爱的宝莱特,我怎么也不能走出我的黑夜。
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正是她和她的语言,她的手,她的动作,她的一颦一笑,把现在的我和童年的我联系起来。现在我失去了我与我出生的那个世界相联系的最后一根纽带。
母亲在,人生尚有归途,母亲不在了,我们也就失去了与所来自的世界的最后一根纽带。
女儿与母亲的关系,是个永远也探讨不停的话题。我们爱过她、恨过她、狠狠思念过她,终有一天我们也成为了她……
或许,那时我们才会真的懂得母亲,懂得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生活、心境、爱和喜怒哀乐。
好好爱我们的母亲,趁她还在。
阅芽说
生活不在别处,当下即是全部。
《一个女人的故事》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的故事,它是你、是我、是父亲母亲、也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
终有一天我们会懂得作者的感受,那么不如趁早读一读,趁早获得一些关于生命和生活的感悟与体会。
愿我们都能从这本书中获得属于自己的力量,好好热爱当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