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大灯并不晃眼,冰冷的仪器中我的体温也跟着降了几个度。爸,我能不能不矫正呢啊!既然决定要矫正牙齿了,就得坚持到底。同学们一个个换上钢牙,眼看着他们的牙齿越来越整齐,我艳羡不已,吵着要来矫牙,结果到了地方又退缩了。
一路父亲给我讲述的恐怖场面,一下下撞击着我脆弱的新脏,想象血肉被划开,昔日的伙伴被连根拔起,消毒水的味道你隐隐染上血腥气,不断有机器磨过牙齿的声音传来,雪白的病房在我的想象中化身人间炼狱。
你这个样子可矫不了啊,你自己不愿意,哦我,矫,但没人告诉我里面的大牙还要补啊。铁钩探进嘴里,每勾一下都钻心的痛,还不能乱动,反光镜上有一丝光线溜出来打在医生脸上,每一根睫毛都清晰可见,父亲的脸在旁边稍小一点,深情有点紧张但我看向他时又会扬起笑脸,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如果不那么痛就好了。
在父亲的陪伴下我通过了一系列的考验,在镜子前裂开嘴,一排排整齐的新老伙伴接受我的审视,原本连医院门槛都不敢踏进的我居然也能迎来好的结果,从右上方倒数第2颗大牙开始。
我也明白,没有艰难的第1步就没有后来的成功不走出第1步,永远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开是很重要,哪怕只是一颗牙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