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第五章 监控录像2
韩旭试拨了刘昕博士留下的手机号，发现无法接通。于是，又拨打跃峰公司办公室座机外线电话……
刘建军这边有些不解地看着冷晖，问道：“老冷，你这是发现什么情况了？”
冷晖回道：“萧一鸣说过，杨琛那晚私自闯入实验室是要对这个高仿生机器人进行测试并准备卸载软件程序。如此，下棋只是测试的步骤，卸载软件程序才是其主要目的。既然下棋的进程看起来没有受到明显影响，那么，他们的争吵很可能是在卸载软件程序这个环节中发生的。而且，最后离开房间时，萧一鸣和杨琛并没有同时离开，萧一鸣比杨琛晚走了9秒钟，这段时间他又在干什么呢？”
“难道，萧一鸣是想夺取这个围棋的软件程序？”刘建军自言自语道。
“争这个东西干嘛，难道他们想凭借这个成为天下无敌的围棋大师吗？”岳骏疑问道。
“若因这个动机就杀人，这心胸也太狭隘了吧。再说，这跟此前的工程师之死又能有什么关联？”刘建军说完，自顾摇了摇头。
冷晖道：“杀人的动机不会是基于这个理由。现在，时间紧迫，需要那家公司马上配合做这么两件事：1，立即暂停这个机器人的改造行动，并注意继续保护好现场和那个机器人，在警方再次前去现场勘查前不得任何人直接接触那个机器人；2，我们这边马上派遣技术人员出现场，然后让公司那边也安排相关技术人员共同查看一下，检查下这个机器人和那副棋具是否已被动了手脚。”
这时，警探韩旭持着手机走了过来，说已经联系上了刘昕博士，现在电话正处在连线中。岳骏直接从韩旭手中接过手机，他在电话中自报家门后将警方的要求传达过去，希望对方上报公司有关领导予以配合，警方人员很快就会到位。
在岳骏队长召集前去跃峰科技公司现场勘查的外勤探组和技术中队警员时，尹晓芸敲门探头进来，她看见岳骏后就有些紧张地走过去问道：“领导，我这边是不是已经完事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岳骏一拍脑袋，说道：“哦，这忙得都忘了。我这儿没事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尹晓芸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了警员办公室。
“这个年轻警员是哪里的？我怎么没有见过？”刘建军问道。
“是园区派出所新来的见习警员，我上午找她了解点情况。”岳骏回道。
“哦。”刘建军点下头，没再说什么。
“刘队，人已经齐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岳骏请示道。
刘建军看向依旧沉浸在思索中的冷晖……
冷晖这时却出人意料地表示自己不去现场，他要留下来抓紧时间翻阅“一一.六”案件卷宗，现场勘查核实的情况通过电话告诉他就可以了。
见状，刘建军就让岳骏亲自带队出现场，并叮嘱借此机会，到公司那边从技术环节上多掌握些情况，顺便，再走访一下熟悉杨琛和萧一鸣的工作人员，深入调查他们之间的工作关系和私下交往情况。
在岳骏带队走后，刘建军忍不住向冷晖问道：“老冷，我以前耳闻，你侦办案件非常注重现场痕迹和实物证据，善于细微之处发现蛛丝马迹。那么，这回你为什么不出现场呢？”
冷晖眼睛看着桌面上的“一一.六”案卷，一边打开卷宗一边回道：“岳队他们这回过去，不要指望在现场会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他们只要能让公司配合继续保护好现场就可以了。”
“既然不会有什么突破性发现，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保护现场？”刘建军感到疑惑不解。
“这回没有特别发现，不意味着下回再去没有收获。”
“我没搞明白你的意思。”
冷晖这会儿抬起头来，对刘建军说道：“刚才我仔细观察了那张机器人的现场照，它没有被拆卸过的明显痕迹。此外，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见杨琛和萧一鸣两人从进入房间再到走出房间，他们的手上都没有携带额外的物品，而且从二人身上搜集的各类物证中，也没有软件芯片之类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杨琛在房间里并没有实施卸载软件程序的行为。可这是杨琛自行终止了卸载行为呢？还是被萧一鸣阻止了……或者，压根就没有卸载软件这回事。”刘建军道。
冷晖点上一根烟，吸上一口，说道：“真相应该只有一个，你倾向哪一个呢？”
刘建军说道：“要我看啊，这萧一鸣多半是在撒谎，杨琛根本就没有向他提过卸载软件程序这码事，他话里故意透漏这个信息点应该就是为了圆他和杨琛之间争吵的事端。而事实上，他和杨琛之间的争执另有原因。”
“也许，萧一鸣没有在这个环节上撒谎，他确实阻止了杨琛准备卸载软件程序的行为。”冷晖道。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萧一鸣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刘建军问道。
“保全自己，并留下令对方致命的把柄。”
“要照这么说，那晚在房间里，萧一鸣始终是以语言交流的方式和杨琛共处，并且，他还阻止了杨琛卸载软件，但这却导致杨琛精神崩溃，以致最后跳楼自杀。”顺着这个思路，刘建军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如果那个软件程序是杨琛的把柄，而杨的自杀确实与之前的工程师死亡案有关，那岂不是说，杨琛是利用围棋软件程序杀死了那个工程师？可计算机软件怎么能够杀人？难道……那个软件能够操控机器人去杀人？！”说到这儿，刘建军转头看向显示屏里那个着装整洁静静坐在棋盘前的机器人，摇了摇头黯然念道一句：“不可能啊。”
冷晖这时也摇了摇头，说道：“说到机器人杀人，倒是有个类似的传闻。据说前苏联的一位国际象棋大师与一台超级电脑对弈时，在连赢三盘之后，突然被电脑释放的一股强大电流电死。不过，这个传闻后经查证，是源于一家以刊登假新闻著称的小报，其实是一则荒诞流言。”
刘建军点了点头，道：“现在的智能机器人虽然听说很厉害，但它毕竟是机器嘛，即便有天它能够杀人，那也得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才行。哎，老冷，你说这萧一鸣也是同案犯的话，通常同案犯的行为应该是攻守同盟，如果一方由此威胁另一方的话，那就会导致你不仁我就不义的报复心理，凭什么一方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去自杀？除非……”
“除非什么？”冷晖追问道。
“除非萧一鸣掌握着杨琛杀人的直接证据，而杨琛却没有萧一鸣参与杀人的证据。或者，萧一鸣根本就没有参与谋杀工程师这起事件。” 刘建军分析到此，他自己被这个与此前推测完全相悖的结论给怔住了。
“如果萧一鸣没有参与到杀死工程师的案件，而他又掌握了杨琛的杀人证据，那他就应该在与我见面的时候，把能够证明杨琛杀人的证据明确交代出来，从而快速彻底地摆脱自身的嫌疑。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这一方面，可能是萧一鸣确实就没有掌握杨琛杀人的证据；另一方面，是萧一鸣虽然掌握了杨琛杀人的证据，但他不敢或者不想明说，也许那样做，会把他隐藏的动机或是其他的东西牵扯出来。”冷晖思忖着说道。
“老冷，看来你并未排除对萧一鸣的怀疑，这个案犯不仅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而且心机诡秘，这就是挑衅型罪犯特有的阴暗心理吧。”刘建军道。
“有些凶杀案件在凶手被抓后就被迅速结案，但幕后的真凶却漏网了，比如买凶类杀人案件。这个案件如果单纯从主观上往复杂里想，甚至不排除背后还有隐藏着的人物。毕竟，这家公司研发的项目是当前科技的最新领域，可能死去的工程师和杨琛在这个研发项目上触碰到了极为敏感的，或者是具有巨大商业利益利害关系的东西。理清这些，我需要尽快通盘了解‘三.一八’和‘一一.六’两案的关联情况。”冷晖道。
刘建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安心看卷宗吧，我先回市局那边。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提供帮助的，就随时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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