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又开始打车上班。 后排落座,窗户降下约1/4,清早很凉爽,风也很大。 滴滴师傅开车很保守,时速没有超过60千米每小时。 很久没有坐过这么“慢”的车了。 头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过往车辆和路人。 如果能够慢下来的话,生活其实也可以很美。 因为忙碌让我们充实,而非真实。
现公司酒桌文化过于浓郁,导致每次去团建或者应酬,总要自己打车回家再打车上班,来回路费报销不了,白白失去五六十,心很痛。 昨天的更新停留在“应酬”阶段,但这个用词,只能说“50%正确”。 因为与会人员全都是子公司的业务人员和业务领导层。 之所以说“50%正确”,也不过是因为,成人的社交,大都是“别有用心”的。 表面上看着普普通通的团建,也总会有一些“极富上进心”的人借此“攀登”。 酒局最能见人性。
昨晚团建起因是“老同事离职欢送会”。 或许是我太多疑了,宴会上子公司老总说的话,总让我觉得他在借题发挥,旁敲侧击别的老员工。 刚毕业时,也在某集团下属全资子公司任职。 一次部门内部工作汇报结束后,一即将离职的前辈私底下吐槽:说那么多,不也都是在明里暗里的说我,直接指名道姓就行了,弯弯绕绕的整那么多花里花哨的哎。 当时听到他的吐槽,我非常困惑:他怎么就对号入座了呢? 再联想起我裸辞时领导在部门上说我离职的场景,我发现这三件事三家公司三家领导的话,其实如出一辙——我不管你干了多久,我没给你加工资就是证明我觉得你还不配我加你工资,你还没资格让我给你加工资,剩下还在职的员工你们也别想着靠离职来恐吓我,这个岗位你们走了,我随时能找到替代你们的人,因为我坚信我们是非常有前途的公司。 中译中,永远是非常困难的,不历人心险恶,很难读懂“弦外之音”。 听弦声而知雅意,都不是一般人。
幸亏此次聚餐主要目的是“敲打”其它老员工,所以我作为新人,在这酒桌文化极其浓郁的地方,暂时得以“苟全”。 喝的白酒非常难喝,入嘴感觉很“烧”。 喝进去更难受。 喝了一分酒器我就开始飘忽忽的,为了压压酒意,所以他们都吃饱了放下筷子吹牛皮时,就我还在那夹菜。 结果这子公司老总有点不高兴了,也开始“旁敲侧击”我。 我也“很识趣”地停了筷子。
“干喝”环节,我实在顶不住了,玩了个小花招:喝一口后马上假装擦嘴将酒吐纸巾上。 结果吐猛了,有一些喷到隔壁一大哥裤子上。 没想到往常最爱奚落别人最爱开荤段子的这个大哥,他看穿了我的小花招,却没有戳穿我,只是给我那张纸巾擦擦,后续转场了,轮到给他敬酒了,他也摁住了我。 人的善恶真的很难片面描述。 人确实太复杂了。 其实,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坏,不就是我们大多数人的常态吗?
我在静静地观察不同的男性在这场“团建”下的表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酒局上永远都是最“大”的那位背靠墙面对可见大门的位置坐了——可以一览全场,而且靠门坐的人经常都是跑腿的。 有所依凭的年轻人特别放松,好不容易爬上经理位置的,被怼也陪着笑,喝不动了闭着眼睛也不是点头附和。 一经理悄悄把分酒皿给旁边的“老战友”,后者熟稔地把酒倒了一大半而后塞回给前者。看出来是“惯犯”了。 我没有提过这件事,这似乎是他俩之间的默契,我假装不知道。 在职场上,不少事情,能装傻充愣,还是不要显得过于“聪明”的好。 三个“业务大拿”表现各异:我旁边的“荤段子哥”,三句两句张嘴闭嘴不忘提一下x总——诸如“x总这就厉害了,有智慧”而后才切入他要说的话。 另一个“儒雅型”大拿:静静地听,不咋说话,但是一旦有“调戏”“荤段子哥”的机会,总能精准把握时机进入话题,只言片语“带走”后者。 最后一名业务大拿资格最老,完全不主动说话,静静地吃,时不时还“失踪”。(可能是到外面接电话去。) 还有一名也是“小业务”,跑腿递烟甚是勤快。 女性相对好一些,内部“聚餐”环节被“免去”被“点将”的风险。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对男女的“苛责”点是不一样的,没有谁就是容易的。
终于熬到团建结束,散场时安排KTV节目,说“自愿参加”。 我还真走了。 结果在门口打车,好小子,滴滴距离我最后两百米了,子公司老总出来看见我在等车,直接把我拉上来车来。(真是直接让后座同事把我拉上车了) “x总,我车都快到了。” “取消,取消掉,跟我们一起走。” ……
到KTV,又被拉着喝了一轮啤的,我还有点仅存的意识,于是我马上爬桌子上装醉。 好小子,被直接晃醒继续喝…… 后头是真醉了,趴在那睡着了。 即将离职的那个同事把我弄醒,跟我说:“你瞅准时机,看到大家都在吹牛皮的时候直接溜走,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于是我瞅准时机直接开溜。 拿几个钱糊口度日,不至于这样玩命。 是呀,哪有什么重要的人,尤其是职场上,酒局中,推杯换盏不一定是相谈甚欢,有可能只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但是我发誓,以后在酒桌文化浓郁的地方团建结束,打死我也不在门口打车了。
我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包间,走出了大厅,走到了清冷的大街上。 蹲在草坪旁边扶着围栏哗啦哗啦吐了一通两通还“意犹未尽”,但又呕不出来了,难受的很。 我还能相对清醒地上了车回到家,直接躺下,觉得头疼了一会儿,而后就睡着了。 没有人知道,我小时候曾因为喝了半瓶“菠萝啤”半夜发烧。 也没有人知道,以前我喝点酒就会全身通红浑身发痒。 更不会有人知道,为了防止这些或那些“苟东西”不怀好意,我曾有半年时间,每晚空腹喝一大碗六十度的白酒来练酒量。 加强运动可以加速代谢速度,对解酒有一定帮助。 我觉得现在我就像个“阴暗逼”,暗戳戳地观察不同的人的反应和举措,寻找“破解”他们的办法。 我开始相信,只要是人,只要细心,一定能发现任何一个人的“漏洞”——而对于我这类人,言语不多但又默默观察的,就是最可怕的。 因为永远不能肯定这类人收集信息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击溃”。 《明朝那些事儿》告诉我一个道理:如果想要打败一个强大的敌人,你只能静静等待,等待那个一击致命的时机。 生活就是我最强大的对手。 现在喜欢木心老先生说的一句话——“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 要赢,就要跟对手学习。
和熟稔地帮经理把白酒倒掉的前辈比较“熟络”,但哪怕和他在公司外出差路上瞎聊时,我也对倒酒事件只字未提。 他告诉我,刚才和他打电话的人之前也在这家子公司当采购,但干得很不开心,走了。后来进了xx公司当了采购。 这家xx公司就是目前公司前三体量的客户,也是能把现公司全业务部门最能喝的人喝倒的那家公司。 我现在的位置其实很安全,最大头的业绩压力不用我去顶,我还有机会躲在暗处默默去揣摩《左传》到底什么意思。 大三那会看《人民的名义》觉得侯亮平正义凛然简直是人民“楷模”。 现在回过头再看,确实,全剧就他最没资格批判他的厅长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