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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在沙发下啃着我的脚趾,菠萝饭吃了个底朝天。雨天,周末。
沙沙是深夜夜宵后屁颠屁颠跟着我回家的中华田园犬,赶不走。我是懒人,讨厌猫狗,宠物意味着麻烦。
第二天成功把它关在门外,带出小区,任由它回去找主人。下班回家见到它悠闲地躺在地毯上那一刻,内心是崩溃的。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毫无预兆的缘分。尤其是一个吃喝拉撒睡都需要被照顾的生物。
相对而言,养花花草草似乎要容易很多。喜阴喜阳。浇水施肥除草,不用天天照顾,嗅到花香,内心的愉悦和满足。
得到。相处。失去。与花草相处,不用付出太多感情,它也能活得很好。与生命相处,感情太少,你自会担心给予不够,生命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也不至于枉入红尘。
2
深夜,他发信息:安宁,感情已进入平淡期,彼此性格固执,无法再相处。分开一段时间。
沙沙躺在阳台上。窗外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安宁想起无数个独自开车去陪他的夜晚。
三个小时车程。陪他加班。做早餐。打扫房间。冰箱储存满食物。
宁远做设计,长时间伏案画图。安宁心疼之极,广告说适宜设计师新款护眼台灯,购入安装。
他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嘴唇。用最亲密的结合回应她的爱。她在清晨醒来抚摸他的眉眼,嘴唇,每一寸肌肤。
安宁记得大学时的男友,与他牵手等亲密动作都会让安宁排斥。她嘲笑自己,认识宁远后,想和他牵手接吻拥抱。
他属于理智一类。经历母亲突然离世,处理完后事。回归正常生活,上班,下班,生活。与母亲感情深厚,每年生日要母亲提醒,生日是与母亲最亲密的联系。母亲走后,不再过生日,亦怕被提醒。
他说,安宁,我需要你。她拥抱他,轻抚后背,直至入眠。
她自小独立生活。在她的认知里,深知人与人之间保持合适的距离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她未与父母建立亲密联系,深夜醒来,蜷缩一团。她喜欢半夜醒来时有他心跳声的安定感。
3
妈妈约安宁周末回家吃饭。
她看到爸爸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争论姜怎么切才更能入味。父母渐生白发,看到父母,安宁内心平静。
幼年对父母之间最多的画面是无休止的争吵。她记得6岁时父母吵架,她躲在被窝里捂着耳朵,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她记得父母要离婚,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写信给爸爸,说她不想爸爸妈妈分开,不能没有爸爸也不能没有妈妈。悄悄从门缝塞进去。
她恐婚。害怕无休止的争吵,害怕在婚姻中失去理智。
与宁远相恋,她纠结很久。直到从很多细节中认定他是个稳妥的男子,交往之初,她保持自我生活,不被干扰和打乱。女性感情会与日俱增,男性对待感情会趋于平淡。安宁也不例外。
幼年安全感与归属感的缺失,在宁远这里得到补偿,他如同父亲关注她的内心和成长。小女孩的任性滋生,心智回归幼年。长期,平衡感断裂。她如同小女孩一般疯狂抓扯。周末,宁远以加班出差拒绝她的来访。
安宁问沙发上的老安,如何维持争吵不休的感情?老安答:独自前行或者陪她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