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同悲逝英魂
昨日天气予报七点清,大雨倾盆。予告十一点清,雨落如注。下午两点,予告清,白雨跳珠,翻滚乌云如墨。在公交上无聊,翻开战友群,惊悉我的良师益友,我的老领导李庆满于今日洒手人寰。不禁“悲从心头起,无语问苍天"。蓦然一惊,无怪乎大雨不止,原本天地同悲,痛失地上失一好人乎?
李庆满是我们满州里里兵站勤务二连的副指导员,也是我的良师益友。是他力排众议,让视力不佳两次入伍均被刷下的我,终于实现我立志从军的夙愿。听我村民兵连长讲,那个小个子带兵的官说,就从刘有龙没有当成兵哭鼻子这一点,在部队肯定是个好兵!听到这话,不争气的我,不禁鼻子一酸,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当我们新兵整装出发时,他让我当班长。当我走在队伍前列,不禁踌躇满志决心不辜负第一任领导的委托,在部队好好干!看着在队伍旁带队的他,仰视这坚毅的面孔,感觉他好高大,虽然他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六八。
新兵连集训结束,我有幸分到二连,继续当李庆满的兵。他当时是二连的副指导员,负责团支部工作,又让我担任团支部委员,让我这个新兵蛋子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从此,我浑身胆。天寒地冰如铁,我手擂镐头,任由猪粪渣溅我一脸,任凭手掌磨破皮鲜血沁流,不叫声一苦;六十公里拉练,我跟战友抢背机枪,不吭一声累;十公里全副武装越野赛,我咬紧牙关跑在四个连队选拔上来选手的前列;当兵四年多,从没有耽误过任何一次任务,从没有吃过一次病号饭,更别说住过一次卫生所了。正是李庆满副指导员的鞭策,我是二连新兵(七二年没接兵,我当了两年新兵)最早入党并且没有之一,也有幸参加了兵站举行的军政训练班。(樊副站长叫班排长训练班)也许我这个人有点桀骜不驯,也许有点不谙世事,与军事主官发生过冲突,与政治主官关系淡漠,当然也得不到垂青。仅管几次嘉奖,尽管李庆满副指导员劝诱,副连长李文明鼓励,但终于没有再“进步”。(电影《南征北征》中人物的词语)七四年探家归来,我萌生退意,决定到地方发展,先准备升学)。李庆满副指导员同意我的选择,在春节宴会暗祝我心想事成!
七五年三月,把我带到部队的李庆满副指导又把我和退伍的战友送回故乡,得知我又到村里学校教学,还特意到学校转了一圈,尽管当时我还没有正式入职。七个月后,李庆满副指导员闻知我在誉弛省内外的康杰中学上师范,并有幸担任该校团委副书记,几个师范班的团总支书记,并参加每一次教职工会议时,在百忙中抽时间写信祝贺并鼓励我。当时还纳闷他怎么知道我的具体情况和详细址,至今想来是我欠老领导一份人情,我没有再和老领导联系,是他在默默中挂念着我呀!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每每想起,觉着有愧于老领导!也想起在部队时,我感冒参加了兵站举行万米长跑,副指导员亲自到班里探望我,并亲手给我盛了一碗病号饭,(那是我从军生涯中唯一的一次病号饭),因为胃不舒服,主要是对我有病还让参加长跑心中不不满,硬是不动一下筷子,看着副指导员失望退出,我也蒙头大睡。副员,我的老大哥,你能原谅你这个莽撞的兵,你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弟吗!
自一九七五年九月至二0一五年七月,四十年的时光里,和老领导没有只言片语的交往。同年七月中旬,满洲里兵站战友聚会,终于见到老领导李庆满,而此时的他已在轮椅上靠老伴林雁大姐招顾了!因身体原因他只参加庆典大会就告辞了,这是阔别四十年后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见面,虽然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交淡中可以看出他十分高兴。临别时我和西安战友(也是他接来送归的兵)一人一边扶着轮椅,和林雁大姐护送他下台阶,并送上车。也得知了他的手机号,并建立了微信,然而我知道他的微信由林雁大姐掌控着,因此了解战友的近况,我们再也没有真正意义地接流。
老领导,你不幸染上了疾病,但你又十分幸运地遇上了林雁大姐这个伴侣,无怨无悔地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听战友们讲,林雁大姐为了让你尽快康复,经常搀扶你出入交际舞广场,两人贴身伴随音乐进退,相濡以沫的情景感动了在场的多少人,也感动了多少听闻的战友!
而今你驾鹤西去,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不再让病魔再吞噬你的躯体,并和天上战友与亲人团聚。同时,对林雁大姐也是一个解放,年已古稀的她,虽然痛逝呴湿濡沫的老伴。老领导,你不是很爱你的老伴吗?愿你们天上人间相互祝福,还是牵挂你们的战友衷肠的祝福!
老领导,八一节即将来临,你的兵再一次向你致以崇高的敬礼!
2019年7月30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