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院子、没有露台，只有阳台，而且还是封闭阳台。尽管如此，仍然无法阻挡我拥一棵葡萄树的梦想。
一个半月前，我终于搬回了一棵带着花序的葡萄树。安放在西阳台窗边的大盆里，枝叶从窗口斜探，以沐浴四季的阳光雨露。
四月的天，早晚还十分寒凉，我时时担心我的葡萄花，还来不及开放便会凋零在这气温多变的季节。然而，比我更惦记这棵葡萄树的，居然是我家先生。当他知道我弄回一棵葡萄树后，就开始憧憬着坐在窗前摘葡萄的美梦。被疫情困在外地的先生，时不时询问葡萄树有没有开花？长大些了吗？爬藤了吗？
大约一周后，在先生的又一次询问中，我看到了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葡萄花开始发黄。接下来的几天，不仅葡萄花掉落了，连枝叶间长出来的新芽和攀爬的长须也都脱落了。当我向先生正式宣告今年坐在窗前摘葡萄的梦想破灭后，我们便开始在心中预演葡萄树掉叶、干枯直到彻底死去的情景，还有心中对葡萄树深深的欠意和些许的失落。
收回对葡萄树的期待后，我的注意力便被四月南阳台小花园里群芳争艳的热闹所吸引，只是在浇花时顺便为它浇水。先生也只是偶尔问一下葡萄树还活着没。
疫情严重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但植物界依然迎接着它最美的季节，一片生机勃勃。然而，我的葡萄树，像塑料植物一样斜靠在窗口，一个多月既没死去也没生长。
就在昨天，先生不禁意问起葡萄树还活着没，我才意外地发现，它的枝藤居然长长很多，而且还长出了新芽和攀爬须，快要爬到窗户上方的晒衣架上了！
我突然明白过来，葡萄树之前的掉花脱须，是因为移栽加上换了生长环境，要减少营养消耗来保命。僵苗不长的这一个月，它在坚强地适应新的环境，在看不见的土里努力扎根，吸取营养。今天，它再一次焕发出新的生机，告诉我，不要轻易失去对它的希望，不要轻易放弃它。就算遭遇死亡的风险，只要有土扎根、有光展叶，它就可以重获新生，长成绿荫，开花挂果。
重获新生的葡萄树，让我们对窗前绿荫垂果的美好又有了期待。有期待的日子，就像流动的河流，是灵动的，也是清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