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姐也叫我多次去他们家吃饭,我心中有些芥蒂,去过的次数并不多。每一次去凯哥已经俨然如男主人一样招待我,即使是娥姐的丈夫在家也如此。
我观察到凯哥住一个房间,娥姐夫妻住一个房间。这属于北方的“拉帮套”模式,却没有利益的纠葛,甚至是凯哥悠哉悠哉的所在。
私下我也好奇问过凯哥,他与娥姐是如何甜甜蜜蜜的,“就是那么回事儿呗!”凯哥脸上却是甜美的。
市场上有许多人开凯哥的玩笑:“凯子你连襟叫你吃午饭了!”这属于过分的话,一个女人同时接纳两个男人,两个男人称为“连襟”,对于凯子倒无所谓,可娥姐的丈夫听了也不恼,与凯子两个人一起回家吃饭。
两个人极少并排走,要是并排走,一高一矮,一个高大一个猥琐,像一个大人领着个孩子。我心想,武大郎的自尊也应该是得到尊重的!
我内心有些疑惑,娥姐的丈夫是无奈,是大度,抑或等待时机——毛人凤是他们那个地方的人,忍不能忍之耻辱,谋定而后动,后发制人,一击毙命……
娥姐也有些沉醉,她的工作时间应该到下午三点,可中午要回去做饭——在我初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到了饭点儿,娥姐的丈夫不能单独回家吃,一定要叫上凯哥一起回家吃,两个人还是会并排走着的,还是一个高大一个猥琐……
“凯子。你们三睡在一起了吗?”有无聊的贩子也这样问过。
“你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凯子把球抛给了问话者,脸却是红红的。凯哥住在娥姐家,只是陪娥姐聊天,是任何人都不相信的鬼话。但谁也不可能将自己的风流韵事在大庭广众广而告之!
那一年,我在那里待的时间是一个月左右,凯哥与我也一起坐车离开。娥姐把我们送到去往上海的火车——我们两个人的车票是她帮助买的。
娥姐把我们送到站台上。与凯哥话别时,我拖着两个人的行李先上火车去找座位儿了。坐好了,看见两个人搂抱在一起,直到列车员催促之下才离开——他丈夫也来送我们的,只是没有进站。
凯哥也是挂着泪痕坐在座位上:“中子,你说娥姐怎么待我这么好?……”他一直反反复复的说这句话。虽然他们两个人的交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凯哥也絮絮地讲,娥姐怎么待他好——给她买好吃的,好喝的,买好烟抽,买好衣服穿……他当然讲不出两个人精神层面的情投意切。
这个宛如见到了夕阳的美景,凯哥只会反复的讲“卧槽,卧槽!”而我随口来上几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令我难以想象的是,凯哥这一个月就比我多买了一车苹果,刚来我就告诉过他,一般一个周的销量是二十几顿,特别临近年关时甚至更高,可以让家里人发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