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卡尔•爱华尔德,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不太了解,可是说起安徒生,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殊不知,爱华尔德同安徒生一样,也是丹麦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他比安徒生晚出生半个世纪,在他的时代,安徒生的童话已经声名显赫。但是,与安徒生基于民间故事和传说的幻想童话不同,爱华尔德的童话阐释自然、科学和现实,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风格,既有丰富的知识性、清新的自然主义情怀,又在不经意间反映人生的种种复杂的滋味。
《池塘》的英文版于1922年出版,时隔将近一个世纪,直到2012年,它的中译本才第一次出版。这本书,篇幅不长,还不到六万字,行文简洁流畅,生动有趣,可以说是一部人类社会的寓言。
故事开篇,在一年的五月末,从遥远的意大利来的苇莺夫妇在池塘建立了他们的新家,决定生儿育女。他们觉得池塘的一切都那么迷人,爱情是那么美好。他们怀着新生活的憧憬,开始观察池塘里的邻居们:
黄鳝是一个孤单的流浪汉,任自己的孩子们自生自灭。小龙虾没有丈夫的帮助而独自孵卵,等孩子们出生又吃掉他们中的一些。水蜘蛛吃掉了自己的妈妈,又吃掉了自己的丈夫。
植物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狸藻吃掉了水蜘蛛的一条腿。看似没有烦恼、高贵美丽的睡莲和焰毛茛为了争夺蜜蜂的青睐而互相诋毁。表面上与世无争实际却吃浮游生物的鲤鱼最终命丧梭子鱼之口;有着奇特经历的珆贝被小男孩无意中砸死……
苇莺夫妇的生活也不全都是浪漫的爱情了,有疲惫的争吵,也有关于诗和现实的拌嘴。雌苇莺发出“生活可真是累人啊”的感慨,雄苇莺在妻子放过了一只小蜉蝣时说道:“诗意不能用在吃饭上……”难怪雌苇莺发出“人们究竟是在哪里找到诗意?”这样的疑问了。
冬天来了,人类开始整修池塘。凶恶的梭子鱼丧生于人类的鱼钩。小龙虾模仿珆贝的旅行却最终把自己送进了汤锅。芦苇被割倒,苇莺的家因此而倾覆。鸭子和雄苇莺被人类射杀,雌苇莺啄死了她最体弱幼小的孩子,带着其他的孩子们飞往意大利。黄鳝口口声声说他的目标是大海,却扭身钻进了水沟里……众生们完成了自己的生命,池塘归于寂静。
这时,人类的诗人来到冬天寂静的池塘,他回忆夏日池塘呈现的迷人景象:宁静、幸福、和睦、温暖。
诗人赞美这里的池塘:“它使我们这些一天到晚忙着拼搏、争吵、嫉妒、诽谤甚至迫害他人的普通人的心灵得到慰藉……”原来,这残忍恐怖的池塘徒然拥有美丽的表象,竟是诗意的源泉啊!表象与实质,不过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在平庸的生活之上,终究存在着诗意和美啊!
爱华尔德的作品很多,目前被译成中文版的有四部,除了这本《池塘》,其他三部分别是:《两条腿》《我的小儿子》《蜂后以及其他自然故事》。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2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