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我的老师
简 书 赵 咸 熙
严谨可敬的郭春耀老师 （三）
自从堯山中学被陕西省确定为十所重点中学以后，一时间名声大振，“高考排队进北京“成了学校对高秋六六级新生的期盼和奋斗目标。1963年暑期，从渭南地区富平、蒲城、白水、澄城、大荔、合阳、渭南八县中考高分录取了新生五个班215名，而我们班主任郭春耀老师所带的高六六（三）班共43名同学，其中有富平县 的王玉坤 白玉香 向导华 荆正明 王富如 李振东 武新中刘吉庆 王三多 杨增海 房昌学 赵生发12名；蒲城县 王玉柱 原海水 王光明 王凤侠蒋广弟何海运 张天才 杜蒲生 李宏昌 李文彦校天良韩铁鎖 王发顺 王亲娃 杨会龄 王经云刘进虎田百仓 赵咸熙 曹志平 张载明 21名；白水县王金多1名；大荔县 徐春定1名；合阳县 何起运 贺明德 刘全校3名；韩城县 张自强 张文学 薛万田 冯粉英 范旺林5名。大家来自渭北六县，济济一堂，其乐融融，互帮互学，团结奋进。我们班各科代课老师分别是 语文课 吴子明后李养民；政治课 魏嵩后朱焕新；代数课 王东森后任德丰 朱坤兑 李润德；物理课 陈全印后渊华芳 刘 朴，化学课 郭春耀；生物课 王增寿后任栋梁；俄语课 王治国；体育课 潘锋 段玉霞 曹增顺 李来运等老师。他们讲课生动活泼，绘声绘色，惟妙惟肖，娓娓动听，妙语连珠，荡气回肠，示范动作，标准别致，都给我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初到县城觉得一切都很新鲜！堯山中学是美丽花园式的学校；蒲城县城更是一座人文景观历史悠久的古城。南北双塔高耸；六龙壁玲珑秀丽； 王鼎 林则徐 杨虎城纪念馆文物荟萃；城内七十二座石坊牌楼雄伟壮观形态各异；文庙东庙关帝庙雕梁画栋灿烂辉煌；南北东西四条大街、正街中山街新开街、大小什字72巷以及县委政府所在地号称轱辘洞子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繁花似锦；各个商场百货铺书店玩具店东西物品琳琅满目，真叫人 目不暇接乐而忘返！当时正逢全县四级（县级、公社、大队、队）干部会议在北寺塔下新建不久的由堯山中学驰名渭北的书法大家周植舜老师执笔书写的【蒲城县职工俱乐部】大会厅召开，全县三千多名参会人员一律在护城壕沟北关国营【双塔浴池饭店】就餐住宿，经理是曾担任孙镇政府乡长，家住街南三里路的黄寨村郭家巷我的外祖父自家屋里的侄儿郭屏候。我清楚地记得，在九岁上小学时，他身穿旧蓝色中山装警服，腰间扎有武装带，挂一大头盒子手枪，身后跟着一个背长枪穿浅灰色服装的勤务兵，在五天一集会上，从街中间乡政府大门出来，在东西街道上转来转去，像是执行公务。中等身材，沉着黑廋的脸，始终没有笑容，见到忙碌深井绞水的父母亲，迈过脸也不答话，一幅非常严肃的神态，但有时见周围没有人，也微微一笑小声叫道：“姐！你们忙，我有事。”便匆匆离去。从来没有到我家里来过。在那阶级斗争敏感的年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也都相互理解。深处底层的老百姓特别是有点所谓历史问题的，一般都不会结识当地政府官员的，人穷要有志气！所以对于这个出了五符的七舅，无论他在哪里当什么官，我家兄弟姐妹几个从来也没有联系过，如同路人一般。
由于初到学校，人地两生，尽管是同班同学，也不太熟悉，关系并不融洽，反而我们来自焦庄中学的五位男同学： 田百仓 刘进虎 张载明 曹志平 赵咸熙因地域同学关系，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每天中午下午饭后，我们五人总是一块走出校门，路过北关，在各大街道商店百货公司城内文物景点蹓跶一至二小时，也不买任何东西，边走边看，闲聊游玩，好不乐哉！在这段时间，参加县上四干会议并在国营【双塔浴池饭店】就餐住宿的我们孙镇五队队长李有福大哥，饭后闲转总是碰到我们一行五人，开会六天竟相遇11次。因我们所在的堯山中学距离南面饭店仅300多米，一些与会代表还利用下午饭后休息时间，到堯中学校中院两边长廊、【勿幕图书馆】、【生物园】参观游玩，在高中学区教室南面教工篮球场和西边大操场观看兰球足球比赛！欣赏渭北名校校园风貌，享受重点中学文化底蕴。这周星期六晚上我回到家中，父母姐妹弟弟一家人都十分高兴地问这问那，我把在堯中在县城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亲人，父亲还特意问我把暑期熙哥写给他同学郭春耀那封信交给本人没有？人家说什么了？看到老人家期待的眼神，我就装着非常兴奋的样子说：“开学当天就交给了，郭老师就是七月考高中时负责我们考场的监考老师，现在又是我们的班主任兼代化学课，对我和同学们都 很好。”父母亲听后也特别高兴，都庆幸我有福气，运气好！一再嘱咐我进入新学校新环境要很快地适应生活，听老师的话，努力学习，遵守纪律，团结同学，关心集体，争取更大的进步。但他们善良的想法哪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呢！末了，母亲又惴惴不安地问道：“听你福娃哥说，他在县里开了六天会，就见了你和同学们逛了十一次街，是不是有这事？”我忙掩饰说：“我们刚到学校，需要买一些学习用具，碰见了几次，没有那么多。”“那就好了，县城地方热闹，咱去是为了学习知识，不是为了逛街贪玩，你看咱村里你麦囤哥，他大前几年每会在街里卖萹食（野菜水饺），供他在西安上学，誰知道他竟天天逛街丈量马路72天，被学校开除回家了。咱们可不敢那样！”母亲说的话使我吃了一惊，太史公司马迁《史记•范睢蔡泽列传》中有句名言：“欲而不知止，失其所以欲，有而不知足，失其所以有。”看来干什么事情都要有个限度，超过了这个限度，就会走向它的反面；人活在世界上，各种欲望都可以有，关键在于控制自己的欲望，才能做一个对社会对人民有贡献的人。
后来听母亲说，我们家早些时候一直在蒲城县城南枣店巷秦家大院居住，因母亲身患血痭症病，曾把刚生下六个多月名字叫金凤的三姐送给了南原乡下一个殷实的农民家庭生活，在她十五六岁收麦夏季，因天热猛喝凉水解渴竟爆病身亡，成了父母亲一家人终生遗恨！在我5--6岁时又把我送到县城花园巷一奶妈家寄养。那时家里尽管有五个孩子，人口较多，但父亲年富力强，整天忙于在县城作事，家景尚好。自从外婆病故回到家乡孙镇街后，家里人多劳少，父母亲又不会耕种庄稼，经济没有来源，生活一下子陷入困境，只能靠深井绞水出卖苦力亲友相济维持生计。在我的记忆中，县城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好在1958年冬季，当我刚上小学五年级时，国家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蒲城县粮食获得大丰收。孙镇小学要组织高年级学生代表去县城文庙和东庙参观农业丰收展览。我们家孙镇街在蒲城县正东面，距离县城40多华里，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自街西哨先庙直通县城的土“官路”，当时也没有现代交通工具，只能靠肩扛手提两腿走路。在旧社会有钱人家儿女婚嫁或者晋学考上秀才中了举人才有资格坐上套有枣红马背放有紫红色鞍鞯，披着红彩绸布料的硬轱辘轿车出行，以显示主人的尊贵身份。听父亲讲，祖父赵宝峨字文卿在清朝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秋和外祖父郭海明字瀚章，在县城一起参加科举乡试，考中秀才衣锦还乡，就是由后村北岸赵氏家族殷实富裕德高望重的五老爷，驱驾紫红色包有红丝绸的轿车接回《书香门第》赵家的。正当二位青年学子胸怀凌云壮志，发奋苦读圣贤，期盼再度高中，致力金榜题名，不料1906年即清光绪三十二年沿续了1300年的科举制宣布废除，成了他们终生伤痛和遗憾！当然我们这些十二三岁小学生去县城参观学习不比过去，光来去路上需要十多个小时，还不算在县城参观游玩吃饭休息时间。这就要求起早贪黑，抵御寒冷与劳累，所以我们六O（丁）班班主任兼代语文课麻哲老师按照学校安排，挑选了8名学生代表，跟随学校50多名师生一起步行去县城，要求参观学习的同学必须在后半夜三点钟到学校集合出发，穿好棉衣棉鞋带上干粮或少量生活费，就在出发前的晚上，却发生了一件令人难忘的伤心事！查阅过去的日记，上面是这样写的：1958年隆冬一个漆黑的夜里，我作为学生代表赴县参观学习，那时候还不知道县城是什么样子？也更不知道堯中在什么位置？当时只觉得天气非常寒冷，北风呼啸，冰天雪地，冻得人浑身发抖，母亲为了让我穿得暖暖的，走路不受寒冷，拿出一个多月纳好的棉鞋穿到我的脚上，临走时母亲那慈祥的面容忽然一动，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我正迟疑，只见她急急忙忙跑到后院抱了一些棉花杆，给我生火取暖，我一看见急忙说：“妈，算了吧！学校要集合，跑跑就热了！”“赶紧烤火！”母亲很生气，像发命令似的直嚷。我只得蹲下来烤火，那时候我不知怎的，可能没有睡够，脑子里昏沉沉的，刚一蹲下，一个火星儿就蹦到棉鞋上，当时自己也没有在意，一会儿棉鞋上面就烧着一个小洞，啊！我惊了一下，心想准挨骂啦！所以连看也没有看，顺手就脱了棉鞋悄悄放到椅子底下，换上布鞋继续烤火，刚过一阵只见父亲突然喊到：“我怎么闻到一股烧着的布布味！”我一听就知道糟啦！准是棉鞋着火了！回头一看两股白烟从椅子底下冒出，只见母亲披着乱发，不顾一切地扑下去，拿出了两只已被烧得仅剩下巴掌大的鞋底，扔到水盆里，气得拍手跺脚，眼眶流泪，嘴里不停地埋怨：“唉！我把你这无知的东西，你咋这样不省人心，你就是放鞋也给我说一声，一双棉窝窝，我费了十几天功夫，针折断了几根，手扎破了多次，牙都咬出血，谁知道穿上没走一步就烧成灰灰…”说着就失声痛哭流涕，我呆呆地站在一边，脑子乱哄哄的，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一时不知所措，是呀！一双棉鞋做起来是多么不容易！特别是对于我们贫困家庭，它要经过多少工序，搜尽了家里多少布料，一针一针地缝，一线一线地穿，耗费了母亲多少心血和精力。看到母亲心似刀割，浑身颤抖，用灯光照着长满了老茧的手指，裂开了血淋淋的伤口，母亲受的苦楚真大呀！我迟钝了好一会也哭了起来，只怪我自己粗心大意，一时疏忽，酿成大错，后悔也无济于事。这时学校传来了集合出发的钟声，不敢再耽误了！只见父亲无奈地说：“快去学校！以后遇事多小心。”我擦了擦眼泪，背上行李包，大声说道：“妈，我走啦！”随手开了房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我也不顾一切跑出大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咸儿，你停以下！”受苦的母亲又有什么事？我回头一看，只见她拖着患病的身子，跌跌撞撞走出门外，从棉袄里面摸了一会，伸出手说：“这是两毛钱，你拿上到县里能花就花，可不要乱买东西，咱家里钱来的不容易！是我和你大黑白下苦绞水挣的。”在凛冽的寒风中接过母亲手里的钱，我一阵心酸，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是啊！钱是穷人的命根，一分一文都来之不易，母爱大于天，厚于地，比山高，似海深！使我不由得想起了唐•孟郊【游子吟】的诗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在黑夜寒风中，我加入了去县城的学生队伍。我们的班主任麻哲老师为了减轻同学们的负担，将大家的行李包放在他的自行车上，推着车子和学生一起步行，在路过孙镇街西15里地的保南三桥村时，由于天黑看不清，路边一棵倒了的粗树枝竟绊倒了几个小同学，还弄断了麻老师的自行车几根幅条。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碰碰珂珂到天亮太阳升起时，才终于到达县城北关堯山中学。教导主任王喜林老师让我们在高大的校门外休息了一会儿，并从学校水灶上抬了两桶开水，叫学生各人吃点干粮喝开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的堯山中学。尽管大姐哥哥都在堯中上学，由于时间紧迫，学生人多也没有机会见面就离开了，向南走到目的地文庙和大十字口东边的东庙，参观学习农业丰收展览。在展览馆里，我们看到了用一簇簇带杆小麦麦穗做成的巨型花篮、飞腾的麦长龙、小麦丰产田放出的卫星、大跃进升起的火箭以及用谷穗糜子玉米棒红薯干集成的牛马猪羊等动物、用无数带壳棉花做成的庞大花絮；在一排排桌子上放着装有各种颗粒饱满麦种的玻璃瓶子，上面标有《碧蚂一号》，《丰产三号》，《矮丰三号》等小麦良种，还有蒲团大的南瓜、装粮口袋长的大冬瓜，一窝长出30多斤重红薯…整个展厅农产品种类繁多，造型独特，像一个农业博物馆，叫人看得眼花缭乱，呈现出一派粮棉瓜果丰收景象，一下子提起了同学们对粮食棉花农副产品的兴趣！大家走着看着，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
在参观学习后休息时间，同学们一块看了文庙大门外的【六龙壁】，造型逼真，神态生动，金壁辉煌，鲜艳夺目，相传建于明朝万历四十四年，由琉璃花砖精砌而成。在斜对面的【新华书店】又买了《半夜鸡叫》《小英雄雨来》和《上甘岭》连环画小人书，班主任麻哲老师还给我们班八个学生代表每个人买了一只毛笔，一挺墨和一个带米字格的习字本，我也顺便在小吃店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红豆大米甜稀饭，共花费一角二分钱，赶到太阳落西山时拖着疲劳的身体才回到了孙镇小学。那天虽然步行跑路九十多里，来去往返十多个小时，饥饿严寒，腰痛腿肿，行走困难，但去县城参观学习收获满满，增长了知识，开阔了眼界，更重要的是第一次看到了蒲城县的最高学府一爱国将领杨虎城将军1934年10月创办的渭北名校【堯山中学】。再大的痛苦饥寒困难损失都不话下，都算不了什么！“艰苦卓绝，玉汝于成。“我们从小就应该记住这个激励人们前进的名句名言。在1963年9月同学们进入堯山中学上学的第二周，学校班内政治活动文化课学习工作量明显加大，我们再也没有空余时间出校门游玩了！
开学这些天，是我们的班主任郭春耀老师最忙碌的日子，不但每周要讲好三到四节化学课，进行课外辅导，课后实验操作，更重要的是搞好班务工作：1.组建共青团堯山中学高66.3班支部委员会；确定团支部书记、副书记及支部委员和各团小组组长。2.组建班委会；确定班长、副班长及各部委员和各科代表小组长。3.给学校【团委会】、【学生会】推荐候选人；4.确定班上学生每月享受的人民助学金；5.做好全班43名学生的政治思想工作，稳定大家的思想情绪。6.开好每周一次主题班会，搞好思想教育。经过充分讨论蕴酿，反复做工作，几上几下，与学校领导、班级主任上报沟通，终于如期公布：来自韩城的冯粉英出任校【团委会】委员；来自富平的杨增海出任校【学生会】成员；荆正明 范旺林 杨慧玲 蒋广弟等同学组成班【团支部】，分别担任正、副支部书记、组织、宣传委员；白玉香 王发顺 何海运 刘全校 田百仓等同学组成了【班委会】，分别任正副班长及学习、文体、生活委员；张天才 向导华 赵咸熙 薛万田 校天良 徐春定等同学分别担任语文、政治、数学、俄语、物理、化学、生物科代表，张文学担任灶委、张志强负责教唱歌曲。关于生活问题，凡是考上高中的学生，只要符合条件，每个人每个月都能享受到二至五元数额不等的人民助学金，这是班主任郭老师根据每个学生家庭经济状况而定的。我们来自焦庄中学五位学生中刘进虎同学家景贫寒，每个月四元，其余都是三元。当时国家供给每位高中生每个月商品粮31斤，食油3两。除了助学金外，学生每个月生活费最低也需要8---10元左右，一般普通农村家庭能拿出这些钱供学生读高中，其中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但事实是严酷的，每个学生家庭必须面对。况且31斤标准粮对一个十八九岁正在长身体努力学习的青年学生一日三餐平均一斤熟食是远远不够吃，为此班主任郭老师还专门召集【团支部】、【班委会】，让生活干事、灶委、学生代表参加开会研究，商量解决办法：一是居住距离学校近的本县学生利用每周六日可以回家背馍带粮；距离蒲城县五六十里路的外县学生家长也可以搭车骑车送馍送粮；二是开展勤工俭学活动，轮流派本班学生去学校学生灶帮灶，解决当日吃饭费用问题；三是组织一些在校生，带上麻绳皮带，在每周六日去县城东渭清路南原段等待，给来自县北罕井白缇煤矿用架子车拉煤的村民挎坡挣点运费。四是鼓励身体强壮有点技术的在校生，带上胡琪模具、石板和石锤，利用周六日休息时间，到县城北关城壕里取土打土怌，然后垒起凉干，联系建筑工地出售挣钱。五是组织部分学生去县城各个巷道，收集石块碎片，搬回学校，堆放在男生宿舍后面，用小铁锤子敲打成碎石，以备建筑工地出售。通过这些办法，以解决大部分出身农村学生们的生活费用不足问题。同学们听后精神振奋，干劲十足，个个摩拳擦掌，信心百倍，都积极响应班上号召，准备大干一场。“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年》中警卫员瓦西里的一句台词，鼓舞我们这些出身农家的贫困学生克服困难，勤工俭学，勇往直前，为学习生活而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