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30年,匈奴人再次南下,入侵汉朝的上谷等地。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以李广、卫青、公孙敖、公孙贺为将,兵分4路,打响了汉朝反击匈奴的第一场胜仗。此一战中,李广等3路兵马无功而返,可初出茅庐的卫青,却完成了奇袭龙城的奇迹。这个骑奴出身,靠卫子夫裙带关系,上位的国舅爷,给了汉武帝在内的所有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元朔元年春,卫夫人有男,立为皇后。其秋,青为车骑将军,出雁门,三万骑击匈奴,斩首虏数千人。
卫青卓著的军事才能,将姐姐卫子夫,扶上了皇后之位。半年后,卫青统领30000骑兵,北出雁门关,大破北境匈奴,斩首数千。一时间,卫家成为朝中最显赫的家族,汉武帝最信任、最倚重的外戚。
车骑将军青出云中以西至高阙。遂略河南地,至于陇西,捕首虏数千,畜数十万,走白羊、楼烦王。遂以河南地为朔方郡。
元朔二年,匈奴再次南下,他们杀死了辽西太守,掳掠渔阳郡2000百姓。汉武帝雷霆大怒,命令卫青兵出云中郡,收复河套地区。
卫青绕道高阙,截断匈奴退路,完成迂回包抄后,合围匈奴白羊王、楼烦王。俘虏匈奴数千人,牲畜数以十万头,并设立朔方郡。修复秦朝蒙恬,昔日构建的工事,将东、西防线连成一片,庇佑河北、中原、关中地区。
汉武帝为了表彰,卫青收复河套的功绩,册封他为长平侯。卫青以河套地区为基地,休整操练汉军。3年之后,袭击匈奴右贤王,俘虏1万5千余人,牲畜数百万头。
至此,在卫青的统领下,汉朝一雪百年国耻,进入战略反攻阶段。汉武帝收到,卫青反攻右贤王捷报后,命使者远赴上千里,入军营赐卫青大将军印信。卫青三子:卫伉、卫不疑、卫登,尽数封侯,卫家一门四侯。
青固谢曰:“臣幸得待罪行间,赖陛下神灵,军大捷,皆诸校尉力战之功也。陛下幸已益封臣青。伉等三人何敢受封!”天子曰:“我非忘诸校尉功也,今固且图之。”
卫青得知后,上书汉武帝:此战能胜,上借陛下指挥有方,下赖将士用命,卫青三子无尺寸之功,怎能封侯?请陛下收回犬子侯爵,赏赐有功将士。
汉武帝霸气回应道:你卫青三个儿子要封,其他将士朕也没有忘记,大汉的功臣都该封!追随卫青出征的李息、公孙敖、公孙贺、赵不虞、韩说等将领,尽皆封侯。卫青在汉军中的威望,一呼而百应。
大将军姊子霍去病年十八,幸,为天子侍中。善骑射,再从大将军,受诏与壮士,为剽姚校尉,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
卫子夫皇后,卫青大将军,卫家一门四侯,已是光芒万丈。外甥霍去病的出现,更是将外戚卫氏一脉,推向了顶峰。17岁的霍去病率800轻骑,奔袭大漠数百里,擒获匈奴相国、当户、单于叔父等人,受封冠军侯。
19岁率汉军主力,6天奔袭1000多里,斩杀匈奴9000人。之后孤军深入,歼灭匈奴主力3万余众,俘虏单于阏氏(皇后)、匈奴五王、王子五十九人。匈奴主力折损过半,汉朝设立河西四郡,打通了前往西域的道路,塑造了“丝绸之路”的辉煌。
元狩四年春,上令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将各五万骑,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而敢力战深入之士皆属骠骑。
元狩四年,汉武帝命卫青、霍去病,各带5万汉军铁骑,反攻匈奴王庭。漠北之战中,汉军精锐全出,在卫青、霍去病等名将的统领下。10万精锐铁骑,数十万辎重步兵、民夫,踏上了关外草原。
匈奴全线崩溃,主力十不存一,仓惶向西北逃窜,数十年不敢南下,汉朝北境再无边患。卫青、霍去病,成为帝国两大支柱,卫、霍两家尊崇无二。
大将军既还,赐千金。是时王夫人方幸於上,大将军乃以五百金为寿。天子闻之,问大将军,大将军以实言,上乃拜甯乘为东海都尉。
漠北之战后,卫青已是位极人臣,汉武帝赏赐他黄金千两。当时的皇后卫子夫,已经不受宠爱。卫青不仅不为姐姐争宠,还拿出一半黄金,送给受宠却家境贫寒的王夫人。
有人劝卫青,养上数千门客,使自己名流天下。卫青说:“做臣子的遵纪守法,便是本分,何必养士呢”?卫青自己不养,还告诫霍去病不要养,所以他们位极人臣,却始终受汉武帝信赖。
卫青不仅为人谦逊,还礼贤下士。汉武帝命群臣,见卫青跪拜,汲黯却依旧行常礼。卫青不仅不生气,反而认为汲黯有操守、有原则,遇到大事就向汲黯虚心请教。
这就是卫青名满天下、战功卓绝,汉武帝却始终信任他的原因啊!于国而言,他是良将;于君而言,他是良臣;于家而言,他是慈父。卫青一生,总是在默默付出,而不索取回报。哪怕是姐姐失宠,他都不争;反而给受宠却家贫的王夫人,分出一半赏金;太后送来的赏赐,他都分给将士。这样的人,汉武帝能不感念终生吗?
公元前91年,也就是卫青死后的第15年,“巫蛊之祸”爆发。皇后卫子夫、太子刘据受人诬陷,自杀身亡,卫青之子卫伉牵连而死。而后,壶关三老等人,联名为皇后、太子伸冤。年迈的汉武帝幡然悔悟,诛杀江充三族,建“思子宫”追念太子。
(蔡文姬)适河东卫仲道。夫亡无子,归宁于家。
可遭此横祸,卫家并未衰落:汉武帝感念卫青为人、功绩,只责罚了长子卫伉一人;后来汉宣帝又赐钱50万,卫家再次振兴;直到东汉末年,大儒蔡邕之女蔡文姬,仍嫁给了河东卫仲道。
皇后卫子夫死了、太子刘据死了,可汉武帝还是对卫家手下留情了,这就是卫青的处世智慧。卫青死后数十年,汉宣帝仍感念其恩德,出资50万钱,为其复家。这是何等的情谊?卫青为将、为臣、为家,都做的尽善尽美,才有了卫家:终汉一朝,300年长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