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没有人会记得头天在夜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纵或者是买醉,我们去夜店的目的不会特别的清心寡欲,如果第二天不是头疼着从宿醉中醒来,你甚至会怀疑人生,如果连酒精都不能拯救的灰暗夜晚,还有什么指望呢?
凌晨从夜店中出来的时候,我们基本都会看到一座钢筋水泥城市的脆弱性。
BUT NO ONE CARES.
几个都不太清醒的人抬着一个大哭的人,那个人抱着手机,打着永远都不会再打通的号码,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几声撕心裂肺的我爱你很快地就散失在夜风中。
夜色足够深,就像海绵,一切泪水它照单全收。
你在去厕所的路上会碰到太多不清醒的人,他们孤身一人躺在厕所的隔间里,躺在路边上,可能会在夜的冰冷中醒来,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有一颗更加没有温度的心。
我们对这样的景象训练的熟练。
路上有好看的人经过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会多看几眼,而你的大声哭泣不会有人听见。
去年也像这么热的时候,我在马德里,周五的夜跟着西班牙的两个鬼佬鬼混,他们带着我一直喝酒到午夜十二点。然后转战夜场。
那算是我第一次去国外的夜店,鬼佬们都是老司机,“Once in a lifetime”,他们不由分说地就带着我上车,及时行乐,及时行乐。
漂亮的姑娘跟好看的男孩都混迹在人潮汹涌中,不断地带着新来的客人到吧台买酒,有人吹着只有自己喝醉了才信的牛逼,互相不认识的两个人抱头痛哭,职业的酒保给出合适的职业反应,然后带着你再去买酒喝。你内心深藏着的秘密就这样轻易地说了出来,但是根本不会有人记得。
你跟着一群人一起来到了这里,几杯酒的时间,每个人的视线里都有了目标,他们在舞池里臀贴着臀,胯撞击着胯,你交换了舞伴,新的陌生人用柔软的舌头撬开了你的双唇,你不用去思考什么,做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就好,可是你知道你依然是孤独的,即使你罪成了一滩烂泥,你也知道,没有什么能拯救你的孤独。
马德里的街头夜店里有许多东欧过来的女郎,她们在每个夜晚都戴着浓妆,她们像夜色一样的柔软,你醉倒在她们的怀抱里,给她们讲着大段大段的故事,她们说着你想听到的答案,满口谎言,让你相信她们的身体跟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并没什么不同。
你想着哪怕有一秒有一个人能够用心听到你的故事,可是在夜店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过去,哪怕此刻在挑逗着你的女郎。
你的故事并没有人在意。
2.
只要是恋爱啊,总有失恋的一天。
闺蜜快要嫁人的时候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恋爱谈了快三年,也终于定下来婚礼的日子,她却忽然有些慌乱,请了假跑到我的城市非要跟我住上几天。
半年前她在喜悦跟激动的泪水中接受了男朋友的求婚,那天晚上听她在电话里口齿不清地给我讲着整个过程,虽然并没有看到,但是闺蜜那天作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的之一自带光环,我听得也莫名地动情。
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虽然是打着婚礼前的放纵这样的幌子在我这里为非作歹,我能看出来她有点想逃避的意思。
我们这一代年轻的时候活得大多自我,婚姻两个字显得多少有点沉重,在基本都要成为剩女的朋友圈里,闺蜜的一马当先反而有些另类。
对未来的幸福有多少的渴望,对不确定未来的恐惧就有几分。
“没想到你这个女汉子成了我们里第一个进妇联的人”,我们几个朋友在群里有的没的调侃着,乱糟糟地一起说着祝福的话,谋划着婚礼上想办法合伙抢捧花沾沾喜气。
你看,即使是我们最亲密的几个朋友也都没办法替闺蜜换位思考,她就要成为一个人的太太了,她要有自己的家庭了,她要考虑那些我们想不到的问题了——我们几个无法意识到这种身份转变带来的焦虑。
闺蜜在这些日子觉得有些孤独。
她比谁都高兴,她也知道大家都替她开心,所以心理的担忧她都不敢给最亲近的人说。结婚这件理应成为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她怎么能蒙上一丝一毫的阴影呢?
那些应接不暇的祝福就像是暴力一样,那些在自己生命中不曾出现的人们排着队冒了出来,献上不由分说的祝福,有时候,这种强加的关心就像是恶意一样。
我们在乎的人也只有几个,剩下的人我们不必要交集太多。
你的疼痛跟小时候那颗糖一样没有办法分享。
3.
你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
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儿笼罩着你的命运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