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佛门,也不过是人间

第一章:初入佛门,心向菩提

1981年的初春,嵩山还裹挟着未消的寒意。十六岁的刘应成跪在少林寺斑驳的山门前,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板,单薄的棉衣抵挡不住山风侵袭,让他瘦削的身体不住颤抖。

"师父,弟子愿皈依佛门,求个清净。"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未曾饮水。

老方丈释行正手持禅杖,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这个少年。他注意到少年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道青紫的伤痕,右眼角还带着未消的淤血。

"为何出家?"老方丈的声音如古钟般浑厚。

刘应成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家里...父亲酗酒,常打骂我和母亲。上月他失手将母亲...我无处可去。"

老方丈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既如此,便留下吧。世间苦难,佛门可渡。"

剃度那日,刘应成跪在佛前,看着一缕缕黑发飘落。当冰冷的剃刀最后一次刮过头顶,他突然泪如雨下。老方丈为他赐法号"永信",取"永持正信"之意。

起初的修行生活清苦而规律。晨钟暮鼓,永信每日寅时即起,诵经、打坐、练武。他天资聪颖,《金刚经》三日便能背诵,《心经》更是过目不忘。释行正常在众僧面前称赞他:"永信根器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然而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永信起夜时无意撞见寺中两位执事僧在藏经阁后分食一只烧鸡,酒气熏天。他躲在暗处,听见他们低声议论:

"释行正那老顽固,死守着清规戒律不放。现在外面都在搞改革开放,就咱们寺还过着苦日子..."

"听说政府要拨款修缮寺庙,老方丈居然拒绝了,说什么'不贪世间财',真是迂腐!"

永信悄悄退回僧舍,躺在硬板床上辗转难眠。原来佛门净地,也逃不过人间烟火。

次日早课,他偷瞄那两位执事僧,发现他们神色如常地诵经念佛,仿佛昨夜只是幻梦一场。永信忽然明白:这袈裟之下,包裹的终究是凡人之躯。

第二章:权力之路,欲望初萌

1990年,永信因精通佛理、办事干练,被提拔为少林寺监院,协助方丈管理寺务。此时的中国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变革,商品经济的大潮也开始拍打这座千年古刹的门槛。

五月的一个午后,永信奉命接待一位香港来的富商。那富商一身名牌西装,手上戴着金光闪闪的手表,身后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秘书。

"大师,久仰少林威名。"富商操着浓重的粤语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捐作香火钱。"

他递来一张支票,永信接过时,不经意触碰到女秘书涂着丹蔻的手指。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杏眼樱唇,冲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似有无限风情。

"大师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真是令人敬佩。"女秘书的声音柔媚入骨。

永信慌忙低头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过奖了。"

当晚,永信在禅房中辗转难眠。女秘书的笑靥和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如同魔障般萦绕心头。朦胧间,他梦见自己还俗归家,娶妻生子,过着平凡人的生活。醒来时,僧袍已被汗水浸透。

窗外月光如水,永信跪在佛像前,一遍遍诵念《心经》,却怎么也驱不散心中杂念。

"佛说戒色,可这色,如何戒得?"他喃喃自语,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次日清晨,永信照例去方丈室汇报工作。推门而入时,他看见几位执事僧正围着老方丈争论不休。

"方丈,现在各地寺庙都在发展旅游,我们少林寺守着千年招牌却不知利用,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是啊,光靠香火钱连修缮寺庙都不够,更别说改善僧众生活了!"

老方丈释行正闭目捻珠,缓缓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要那么多钱财何用?"

永信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方丈室简陋的陈设——掉漆的木桌、破旧的蒲团、褪色的佛像。他忽然开口:"师父,弟子有不同见解。"

众人惊讶地看向他。永信不疾不徐道:"佛度有缘人。如今改革开放,正是弘扬佛法的好时机。若能借旅游之便让更多人了解佛教,岂非功德一件?至于钱财,取之有道即可。"

老方丈睁开眼,深深看了永信一眼:"你心已乱,先去面壁三日吧。"

永信躬身退出,却在转身瞬间,看到几位执事僧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那一刻,他隐约触摸到了某种可能性——或许改变少林寺命运的人,正是他自己。

第三章:情劫难逃,破戒沉沦

1995年的春天,少林寺已今非昔比。在永信的推动下,寺庙开始接待游客,香火日渐鼎盛。他本人也因为出色的管理能力,成为寺内实际的主事者。

四月初八佛诞日,寺中举办盛大法会。一位名叫李玉婷的女居士引起了永信的注意。她约莫三十出头,穿着素雅的灰色居士服,却掩不住窈窕身段。与其他虔诚跪拜的信众不同,她跪在佛前久久不起,肩膀微微颤抖。

"这位女施主,可有什么烦忧?"永信走上前,递过一方素白手帕。

李玉婷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她眼角的细纹和略显憔悴的神情,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师父,我丈夫背叛了我,这世间可还有真心?"她声音哽咽,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永信心头一颤,连忙合十:"阿弥陀佛。世间万物皆空,何必执着于一人?"

"可我心有不甘..."李玉婷抓住永信的僧袍袖角,"师父能否为我单独开示?"

按照戒律,僧人不得与女居士单独相处。但永信看着她哀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当晚,他破例在藏经阁为李玉婷讲《维摩诘经》。烛光摇曳,映照着她姣好的侧颜。讲到"从痴有爱,则我病生"时,李玉婷突然问道:"师父修行多年,可曾动过凡心?"

永信手中的佛珠一顿,心跳如鼓。未及回答,一阵穿堂风吹灭烛火。黑暗中,他感觉到李玉婷温热的呼吸近在耳畔:"师父...你的心跳得好快..."

一股幽香袭来,永信多年修行的定力在瞬间土崩瓦解。他伸手揽住那柔软的腰肢,嘴唇触到一片温润。

佛珠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他破碎的戒律。

第四章:私生子与金钱枷锁

1998年深秋,永信在郑州某高档小区的一套别墅内,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手足无措。李玉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带着满足的微笑。

"你看,他多像你。"她虚弱地说。

婴儿皱巴巴的小脸确实有几分永信的神韵。他心中五味杂陈——这是他的骨肉,却注定不能相认。

"户口怎么办?"李玉婷的问题将他拉回现实,"没有结婚证,孩子就是黑户。"

永信沉默良久,最终下定决心:"我来想办法。"

回到少林寺,永信立即召见了在民政局工作的虔诚居士张明。在一番暗示后,张明心领神会:"方丈放心,我认识派出所的人,可以...特殊处理。"

一周后,一份写着"父不详"的出生证明送到了李玉婷手中。永信为此动用了十万香火钱打通关系。

夜深人静时,永信跪在佛像前忏悔,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回当初的虔诚。他想起白天在方丈室签批的寺庙扩建预算,其中被他暗中截留了二十万,用于支付别墅的尾款。

"佛祖恕罪..."他喃喃自语,却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

更令他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周去郑州"视察寺庙产业"的日子。在那里,他不是受人尊敬的永信大师,而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和李玉婷的柔情。

1999年元旦,少林寺举行千禧年祈福法会。永信身披大红袈裟,在万众瞩目下主持仪式。当钟声响彻云霄,信众们顶礼膜拜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玉婷发来的照片——他们的儿子正在学步,笑得天真烂漫。

永信站在高高的法台上,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一个是沉溺红尘的凡夫俗子。

"我这一生,终究负了佛祖,也负了她。"他在心中默念,脸上却保持着庄严的法相。

第五章:权色交易,彻底堕落

2005年,少林寺已成为年收入过亿的商业帝国。永信频繁出现在各大媒体,被誉为"佛教改革家"。他的社交圈扩展到了演艺界、商界甚至政界。

七月的一个夜晚,北京某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永信从一场荒唐的梦境中醒来。身旁躺着的是最近正红的年轻女演员,被单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方丈,您可比那些男明星厉害多了。"女演员媚眼如丝,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永信面无表情地起身,从袈裟内袋摸出支票本,写下一个数字:"记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女演员娇笑着接过支票:"当然,我怎么会毁了自己的前程呢?"

回到少林寺,永信直接去了温泉浴场——这是他斥资千万打造的"养生禅修中心",实际上是他与特殊"客人"私会的场所。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他回想起这些年的堕落轨迹:

自从有了李玉婷这个先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抵抗美色的诱惑。开始只是偶尔的失足,后来渐渐演变成半公开的权色交易。那些女人看中的无非是他的名声和权力,而他贪恋的不过是片刻的温存。

"师父,有位女记者求见,说要给您做专访。"侍立在外的弟子通报。

永信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

这位女记者他认识,某大台的当家花旦,上次采访时就对他眉目传情。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紧身职业装的靓丽女子走了进来,摄像头般的眼睛迅速扫过雾气氤氲的浴池。

"大师好雅兴。"她笑得意味深长,"不知可否边泡边聊?"

永信没有拒绝。当女记者"不小心"滑入池中,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时,他伸手扶住了她的纤腰...

事后,女记者如愿以偿拿到了少林寺的独家报道权,而永信则在禅房里呕吐不止。他望着镜中的自己——那个曾经眼神清亮的少年僧人,如今变成了一个眼袋浮肿、神色萎靡的中年男人。

"原来我早已不是和尚,只是个披着袈裟的生意人。"他苦笑着,摸出手机,给李玉婷转了五万元生活费。

第六章:东窗事发,佛门审判

2023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永信站在方丈室的窗前,看着寺中光秃秃的古槐,手中捏着一封匿名举报信。这已经是本月第三封了,内容大同小异——举报他贪污香火钱、包养情妇、私生子...

"师父,省宗教局的领导来了。"弟子在门外轻声禀报。

永信整了整袈裟,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庄严。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惊慌失措的年轻僧人,二十多年的权力生涯让他学会了如何应对危机。

会议室里,几位官员面色严肃:"永信大师,关于近期的一些举报,希望您能配合调查。"

"阿弥陀佛,清者自清。"永信从容不迫,"少林寺账目清楚,随时可供审查。"

他心中早有准备——重要账本已经修改,关键证人也都打点妥当。这些年建立的政商关系网,不是几封举报信就能撼动的。

然而他低估了这次调查的力度。三天后,纪委介入;一周后,李玉婷母子被找到;半个月后,那个女演员在压力下提供了关键证词...

被捕那日,天空飘着细雪。永信站在大雄宝殿前,最后一次仰望佛祖金身。佛祖依然慈悲含笑,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师父,您后悔吗?"一直跟随他的小沙弥泪流满面地问。

永信沉默良久,最终摇头:"不后悔,只是...太迟了。"

警车缓缓驶离少林寺。山门前的香客们依旧虔诚跪拜,无人知晓他们敬仰的永信大师正戴着手铐,隔着车窗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四十余年的地方。

车内的收音机正在播放新闻:"...少林寺前住持永信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已被依法逮捕..."

永信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1981年的那个春日——十六岁的他跪在山门前,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板,眼中闪烁着对佛法的纯粹向往。

"原来一切,早在那时就已注定。"他喃喃自语,一滴浑浊的泪水滑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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