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还未见小雨

      今天是正月十六,早上不经意的看了一下日历,阳历竟然是三月三日了。再往前翻翻,好像是突然发现二月只有二十八天。日子过得真快!快得用“梭子”形容也有点太慢了。

        小时候的这一天是早早要到自家门口“烤穷”的,把提前准备好的旧年的烂扫帚、破筐子、旧竹篦子……等等所有真的不要的东西拿到街门前烤火,那寓意就是把“穷”烤跑。最好还再加上点从田地里捡来的柴草。我记得我和我爸每年都很早就去田野里踏青,顺便捡些柴禾。那寓意是什么,好像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家里有病人的,走不动的就把衣服拿出来烤,走得动的就出来烤,总之是出来的衣服要多烤几家火,出来的人要多烤几家火,越多越好……是不是起效了,也无法考究。反正是病人及家人都有了盼头儿。脸上都会现出润润的光辉:等吧,这下子肯定会好起来的!家里有婴幼儿的,那衣服更要烤了……家家户户门前一堆熊熊的火,平常再没柴烧的,这时候也决不能示弱的,这日子:“烤穷”,可怠慢不得啊!柴火噼里啪啦的响,人们大声说笑,孩子们跑来跑去,叽叽喳喳,还不时扔个小炮到火堆里……那场面的热闹,至今难忘。很有仪式感的一天,哪里敢不出来“烤穷”呢!我小时候是没落过一次的。

      一晃就过去了。

      现在是治理环境,不让燃火了。好像没有这个原因,人们的热情也大大减弱了。这几年都是象征性的点一点火。年轻人谁也不愿早起,孩子们更不在乎这了。

        今年的今天,我同样也没早起。头痛的厉害,好像感冒持续了半月了,再不治就要开学了。想想我的身份,又要天天和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斗智斗勇了,赶忙挣扎着起来,看看天空,阴天,风也大,想着是要有淅沥的雨声了。吃了几个饺子,去卫生室打了针,医生说回去还睡,很快就好了。于是这更有理由了,回家就又躺下了。哪里睡得着,想着过去的日子,感叹着人生苦短,听着院里孩子的闹声……迷迷糊糊的……突然一声吼声“你下册书预习了没有?”孩子们各自分散,小儿子拿起他的课本,哭哭啼啼的开始学习。过年假真是太忙了,走亲访友的就过去了,空隙时间还得赶快督促他的作业,八岁的孩子比我过去累多了,可是为什么就没我小时候成绩好呢?好在他天性活泼得很,吃午饭时就又开开心心的了。

      下午,天好像晴了一点点。我想着天气预报好像说有雨,这雨不知跑哪了了。其实我并不喜欢下雨。但是田里的麦苗很是盼望雨水啊!脑里不知胡想什么,时间很快就是傍晚了,孩子哭哭啼啼的红着脸过来了,我问“预习完了吗?”“预习完了。”“那还哭什么?”想再训他一顿,看看不对劲儿,一摸头,烧得厉害,赶快试体温。结果是早上我自己去打针,现在是我们娘俩一块儿去了。

        晚上了,我琢磨着为什么我们现在大人小孩好像都过得特别累呢?结果也想不出所以然。无意中哼着那首《三月里的小雨》,老歌,名字很活泼,歌词却是凄美的。走进三月了,走进了这不是雨季的雨季……也许那淅沥的雨声很快就下个不停了……下与不下,似乎都与我们的日子没有关系。明天,明天的明天,我们又要努力生活了。

      随想,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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