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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离开深圳,回陕西老家已有一年半了。作为好友,我和包兄弟,常常牵挂着他。那家我们兄弟仨经常聚会的北方面馆仍在,每次去吃面,面馆阿姨都会问起亮子。仿佛他离开深圳,仅仅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亮子回家,我其实有某种预感。他临别前,大约半个月前,我们兄弟仨(我、亮子、包兄弟)如约在面馆聚会。那天晚上,在北大荒土地雷高梁酒的加持下,亮子一改往日的沉默少言,他打开话匣子,絮絮叨叨谈起家乡,包括往生的亲友、村里的老人等。谈及几千里外的家乡,我们兄弟仨都陷入往事的回忆中,眼含泪花。
面馆阿姨看我们聊得极为推心置腹,桌上的几盘凉拌菜已剩下不多,忙给我添加了糖拌西红柿、凉拌豆芽(免费赠送),心意小菜佐酒,味道美极了。西红柿,让我想起母亲对我独有的宠爱,内心不由生发阵阵温暖。在深圳,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但亲如家人。
那晚,我们兄弟仨离开面馆时,已是夜幕深垂,我们又相邀去看了一场电影,兄弟三人肩并肩,坐在熙腾影院的观影席上,当晚观众并不多,几乎是我们兄弟仨的专场。我们一边看电影,一边随意闲聊,十分惬意舒坦。冰镇百事可乐,配上美味爆米花,再加好兄弟在一起观影,试问人生,还有比这更快乐的时光吗?
那一刻,我们都希望这样欢聚的日子能够持续下去,因为我们还年轻,离退休尚早,而深圳如此可爱,我已然把这里当作第二故乡了。
亮子离开深圳那天,记得是2022年的12月24日(平安夜)。那两天,我因感冒正居家休息静养。因此,这年的平安夜,我们兄弟仨缺席了聚会。
当天晚上,亮子发来信息:江哥,我回家了,走时匆忙,来不及向你告别,这些年,感谢你的照顾……
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的好兄弟,你回去得太突然了,让我们都没个准备!再晚几天,等我感冒好了,好好聚一次,该多好啊!我会组织一场盛大的聚会,为你好好饯行。你我相熟的朋友很多,包兄弟、小明、亚冲、松哥、佑哥、春梅、尹哥,还有荣姐、玄弟等等,都是我们文学领域的好友,跟兄弟姐妹一样亲,只要邀请,他们都会赶过来为兄弟饯行。
兄弟走后,许多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独自走在观光路这条绿意葱茏、繁花满枝的人行绿道上,想起往日,我们兄弟仨聚完餐后,曾多次在这条路上散步健身,畅谈人生理想、故园乡愁、诗词歌赋。如今,兄弟分隔天涯,再聚首,不知是何年何月。
每次去鸿观园区办事,经过C32栋楼下,按以往的惯例,我都会拔打亮子的电话,告诉他,江哥来鸿观了,如果正好有空,就过来喝杯奶茶,如果正忙,就下次再聚。亮子总会抽出时间赶过来,我们在“阿姨很芒”奶茶店或“85度”轻饮店,喝杯奶茶或水果茶,短暂聊会天,然后各自去忙碌。仿佛我来鸿观园区一趟,不联系一下我的好兄弟,会对不住彼此的友谊。
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一天,我在鸿观园区参加工会干部培训,亮子获悉,专程买了水果茶,送到我上课的培训室。看到亮子汗流浃背的样子,我心疼不已。好兄弟,真实诚。我来这里出差,他不见上我一面,内心会很不安。我目送亮子在阳光下一路走远,品上一口好兄弟送来的金桔柠檬水果茶,甘甜清爽,沁人心脾,一如我们兄弟间的纯真友谊。
如今,我再次去鸿观园区出差,习惯于拔打亮子熟悉的短号,语音提示:该号码已停用。哦!我的兄弟早已离开了!鸿观还是十万人规模的鸿观,只是这茫茫人海,再也没有兄弟那亲切而熟悉的身影了。经过我们都很熟悉的C32商业街,再也没有兄弟匆匆赶来,在奶茶店各自点上一杯自己中意的水果茶,相谈甚欢的惬意时光了!
一辈子,兄弟情。谢谢亮子兄弟,这份真挚兄弟友谊,温暖我们的往日岁月,也同样会照亮我们此后的人生路。
好兄弟,此去长安三万里,漫漫风雨,迢迢征途,请记得,鹏城还有我们,欢迎常回来聚聚,举杯相庆,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