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长征集结地—瑞金
以前没来过瑞金,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连长征集结地这个知识点也没能想起来,对不起我的历史老师们。
从南昌到瑞金,高铁、火车、大巴都是有的,但是因为要瑞金在7点上课,只能选择大巴,这一坐就是5个小时。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几天的时光大都要在大巴上度过。
【烂下厅牛肉汤】
在瑞金吃了一份烂下厅牛肉汤,牛肉切成丁腌过和红薯粉一起煮汤,加上生姜末和他们自己做的辣椒,还是很美味的。
老板满面红光,说起话来有些紧张,可能听我普通话比较标准地少见,来找我聊天。问一些从哪来到哪去的话,我就问他生意如何牛肉汤怎么做的之类。吃完我朝他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好吃!”他笑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了句:“谢谢!”
【公司老职员】
在瑞金遇见了我见过的最老的本公司职员,看上去大概三十刚出头,比我头上三级领导入职还早,我估摸着,这位领导的工资得有……
他老婆孩子在赣州,近期被调到瑞金。因为可能会再被调回去,也主要是期望早日调回去,他只在当地租了一个没空调的临时住的小屋,一有同事来瑞金出差他就来酒店同住,听起来心酸的很。
那天晚上他请我吃了一场烧烤,回酒店后我因为要备课也没怎么和他聊天,没能从这位老职员上听到更多故事,真可惜。
【摩托车】
这里的公交车并不多,也没有打通最后一公里的小黄或小蓝,在这里通行的出租车是摩托车,在其他地方比如南昌叫做“摩的”,在瑞金(赣州很多地方都是这样)你只要扯着嗓子喊一声“摩托车!”就可以了。
第二天:脐橙之乡—信丰
第二天来信丰也是坐大巴,3个小时。一路上看风景,看到的有山,还有绵密的树,还有…山…和绵密的树…
【信丰萝卜饺】
晚上在信丰上完课,因为没吃饭,当地负责人送我一盒饺子,说是信丰特色。我打开一看很惊喜,饺子一看就不一样,皮是半透明的,饺子馅是萝卜,上面一层葱花和辣椒,能闻到酱油醋的味道。
吃起来很香,皮很绵软,是薯粉做的,馅是萝卜、葱和肉末。咬一口,嘴里满口都是香味。
【早点店大姐】
一夜过去。早上起床肚子很饿,8-9点钟,离下一班车还有4个小时。我换上人字拖,在已经不早的早上去寻找早餐。先是就近吃了一份拌粉,老板不是很敏捷,先是不记得我要啥,后来做好了放在桌上也不叫我,还好我眼睛亮。
后来又溜达一圈,希望能看到点有意思的东西,逛到了冒着热死的一家早餐店,氛围和别处不一样,觉着这才是早餐店还有的气氛。
这氛围来自老板娘,她叫我小弟那我姑且叫她大姐吧。
大姐性格很好,很热情,我问这问那,她很开心回答。在这里点了信丰的粑粑干,其实有点像蒸肠粉,其他店里也有,不过她家是用竹筐蒸的,看起来很不一样,还是很好吃的。
【小果园园主】
走的时候叫了摩托车带我去汽车站,一路上和师傅聊天。一问才知道他是兼职摩托车,自己有一个小果园,种的是脐橙。
他有3个儿子,大儿子没上大学,现在在开幼儿园。另外两个上了大学,分别是南昌大学和华东政法大学。我吓了一跳,这么优秀啊,赶紧夸他是中国好爸爸。他说也都是孩子自己努力,竟然听不出一丝骄傲,很高级。
第三天:莫道君行早—会昌
会昌也是重要红色根据地,毛泽东被排挤的时候在会昌“养病”,写下了《清平乐•会昌》其理想光芒照亮到今日也未曾减退,气势犹在。
“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会昌城外高峰 , 颠连直接东溟 。战士指看南粤 ,更加郁郁葱葱。”
接下来要去石城,车次是没有直达的。要在瑞金转车,可能赶不上7点的课。于是打电话给石城同事,她建议我去宁都转车,我一看宁都果然有车次合适,前后两班车时间差是20分钟,转个车是没问题的吧,我理所当然地想。
第四天:白莲之乡—石城
石城是有好多景点的,只不过我都错过了。只在一个城市呆一天,有半天在车上,像极了走马观花是的旅游团。
不过旅游团应该是不会丢下我自己先走的,可我的大巴会。在宁都转车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该过于乐观地相信车次会准点的,车子晚点了40分钟,我在宁都错过了最后一班去石城的大巴。(下午3点半发车,一天两班,还有一半在7点多)
【卖乘客的司机】
我现在宁都的客运站茫然四顾,心里第一次期盼有个黑车司机上来跟我搭讪问我去哪。此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车站外小广场一个人都没有,车站里面全是和我一样眼巴巴看着大雨的一言不发的乘客。
雨在5分钟后停了下来,感谢老天爷。我拖着行李箱出车站,问了一个摩托车司机,去宁都比较远我知道他不能载我,我只想让他帮我出出主意。
他一拍大腿,说:“我打个电话!”样子像极了统领全军的司令官。他真的有那班准时发车的、被我错过的大巴的司机电话,神了!
一开口我就乐了,他简直要和对方吵起来,全然不是熟人的样子。他大喊:“你到哪了?我问你到哪了!”挂了电话他一副“没得办法”的表情,说已经走远了。
这一通电话获取了我的信任,之后他像我极力推荐旁边的出租车,150包车立马走,因为要空车回来,所以会贵一点。
我被他一番狂轰滥炸,手上赶紧查了一下滴滴拼车和快车,拼成80多没拼成170多。我估计是拼不成的,咬咬牙,对他说:走!就上了宁都出租车。
后来在这个宁都出租车把我卖给另一个石城出租车的时候,他说:“我也是找别人买的。”我顿时觉得世界既复杂又有趣。
是的,这个宁都出租车司机把我这个“客”,以30元的价格卖给了从石城来宁都,要“空车”回石城的“顺风车”。
我还是交了150的车费。石城司机空车回石城划不来,得了30元算补贴个油钱。宁都司机在中间转手转了个差价,白白得了120。
从中我得出三个道理:
1.信息是有价值的;
2.打车要打顺风车;
3.打不到车也别忘记要还价。
【石城师傅】
一开始这个师傅还觉得有点亏了,情绪很负面。知道我问他:“你们这个地里,一般都种什么啊?”
他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如数家珍跟我介绍。
这里种烟叶、脐橙、水稻、白莲…
然后我们从农作物聊到家禽、聊到养猪,他说自己也想养一头猪,过年自己吃,和外面吃饲料长大的猪是完全不一样的。
越聊越能看到这师傅身上的土地气息,我总觉得与土地离得近的人,会有一种天然的厚实感。
【水饺与肉丸】
临走的时候吃了当地的特色早餐,水饺和信丰的很像,是用薯粉做的皮,馅有萝卜韭菜和肉末。肉丸是自己加工做的,把肉剁成泥加薯粉捏成型。
味道清淡但鲜美。就是有点烫,烫到嘴皮一天都麻嘴。
临走的时候因为发了一条带定位的朋友圈,结果竟有朋友在这里,约好了下次再来,不再走马观花。
第五天:江西小温州—南康
从石城去南康并没有直达的车次,在赣州很多地区都是这样,要先找一个大站,再转车到小站。这次我转车的大站是,赣州市。
大概是因为去的是市区,这次的车子走的是高速,这在这5天的大巴途中是少有的。石城的海拔比较高,往赣州去有很多下坡,高速路又是平坦的,所以这一路走来的俯冲带着一些欢快。
山还是这些山,只是换了一个角度:来时在山里,走时在山外。
【看路程给钱的公交】
从赣州到南康还是很方便的,不用坐大巴,坐公交就可以了。所以这我才明白什么是县和区的差别,县与县就坐大巴,市去区坐公交,价格会更便宜。不过,但是南康的发展与区域,其实不必一个县差,网上称它是:江西小温州。
上了公交习惯性地拿出支付宝扫码付账,需要领电子公交卡。滴~刷完了我就往里走。师傅叫住我,问我去哪里。
我心想,这师傅怎么这么关心我?我惶惶恐恐地回答他我是去南康,看他要干嘛。师傅说,4块,指指扫码器。
哦~原来如此。我这才搞明白是看距离给钱的,这个公交保留着大巴的收费习惯也是挺可爱的。
【家具城】
到了酒店我问当地同事,南康的特产是什么?他回答我说,家具。
我醍醐灌顶。来的时候这一路,全是皮革厂、家具店啥的,也不愧是江西小温州。唯一有点不好的是,这家具城附近,餐馆的店是一个影子都没有。我们的酒店坐落在这么一个地方,结果就是只能吃外卖。
你可能想问我,逛了没?我确实没逛。
因为真的也没啥好逛的。吃个饭要走个30多分钟,更别提其他的了。至于家具城,我又不买家具,有啥可看的。
于是,在家具环绕的酒店,我睡了一个美美的懒觉。
【在火车站休息的人】
赣州火车站负一楼大厅是没有业务的,外面是赣州火车站公交总站,很多公交从这里出发。大厅里面有一些人在那里注意,是的,他们躺在那里,闭着眼。
大厅里并没有开空调,但因为空间大,阴嗖嗖的,在初夏的此时比外面要凉爽的多。
他们都靠这大厅的大柱子,有的坐着,发发呆或看着过往的行人,偶尔眼神中会有躲闪。有的躺着,垫了个什么包裹或者没有,也许是旁边做工累了的人,也许是要赶凌晨廉价车次的人。
一个人得经历过什么,放下多少骄傲才能坐在这个大厅里,休息。我想象我躺在那里,眼睛闭着躲避他人的目光,但愿我心里能有一些温暖的回忆。
【后记】
生活中不缺乏故事,缺乏的是记录故事的脑子。只能走马观花时,就记下那些过客视角的风景。要不然我们来这一遭,多不划算。
卡普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