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哗哗啦啦的雨声扰人清梦。似乎还不够,非得和着清风潜入屋里,叫醒窗前躺着的人才肯罢休。窗前的人,抚眉轻轻摇头,这场雨,断断续续已经一周了,还是这么调皮。
七八月里,这场雨算是人人期许的。至少似线般的雨滴赶跑了蒸腾的热气,并免了庄稼人浇地的钱。
雨的脾气,倒是很难摸透。住在烟台时,雨声急而促,仿佛宣泄着不明所以的怒气,想来倒是符合烟台人的秉性。初到烟台时,听很多人谈起烟台人说话的方式,像吆喝,像咋乎,厚重的声音里似乎透露着恶意。都说南方人言谈举止温文尔雅,说话仿佛远古传来的声音,慢条斯理;而北方人生性粗犷,行事大大咧咧,则北方汉子的称呼也早已见怪不怪。但在我看来,烟台祖祖辈辈似乎才是真正的北方人,热情洋溢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街道里时常会有他们一起打牌的影子,吵吵闹闹的,外人听着还以为他们在打架,仔细看去才明白不过是在争论该出什么牌,遗憾自己怎么输了……
说起烟台的雨,倒有几分滋味。在烟台待了一年左右,还未见过持续超过三小时的雨。不知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还是一向如此。我的住所是在山上,虽见不到海,但一刻不停歇的凉风让我觉得这里是烟台。即使酷热,有风也总是掺着凉意,这是内地所没有的。记得刚到烟台的第二天,就迎来一场狂风暴雨,雨并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比雨还张狂的风。当时和几个初相识的朋友被困在了外面,伞成了摆设,浑身湿漉漉的。因为住在山上,所以大雨倾盆而下成了河。我们走在“河”里,或许因从未经历过,倒显得别有一番风味。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让我们异常兴奋,也让我们熟络起来。
无论急促还是温柔,对雨我是恨不起来的,甚至是喜欢。看着雨水掉落在地上泛起的水花,听着雨声独奏的曲子,或欢快或低沉或急促或悠长,迷人且醉人。
撑一把油纸伞,漫步在悠长的雨巷里,时而回头,时而驻足……梦醒雨依然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