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来临的时候,是乱的时候】
“那是一个冬天,白色的风装饰着幽暗的天,忘记了几乎有所有的一切,却记得那是一个不经意的抬头,是的,一个不经意的抬头,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如今我思绪翻滚,那仍是一副安静的画面,也许风很大,也许天很暗,也许心很乱。”
他,静静坐在对面,讲述着他的故事。
“人生至此,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冰清玉洁的陆雪琪,另一个是青春不朽的阮莞,你知道这两个么?不过那一刻,我忘记了,忘记了所有的所有,霎那间,仿佛世间只有两个人,一个她,一个我。就像是血管里的一滴血,就这么静静的,缓缓地,自然的流进了我的心里。”
“啪”,橘黄色跳动在火机的顶端,影子在墙上一闪闪的跳着,淡淡的烟气仿佛带出了心底最浓的殇叹。
“你知道的,那时的我还在一段孽缘中迷乱,左突右闯,上下不安,可是就那一刻,我是安静地,看着她走来,坐下,扭头,凝视窗外,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自然,我甚至没有闲暇去仔细记住她的脸,恍惚间,她的身影里,我看到的是一朵梅,迎风而立,漫天风雪里,静静的伫立着,诉说着一段自己的故事。”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
“没有然后?”
“其实有一种幸福,是没有然后的,若是真要追究,就像我一样,头破血流后,就再也没了。人的贪欲促使人占有,想得到,却从没想过是否能够得到,做过尝试,却因某些东西放弃了继续,最后问自己后悔么?说实话,后悔,很后悔。后悔什么呢?是后悔认识?还是妄图得到呢?我们都太自信了,自信到相信每一个自己喜欢的就会是自己的,相信每一个自己想要的就会是自己的。当这层薄薄的纸被轻轻吹破后,只给我留下了两条路,就像一辆久等不来的公交车,是继续等下去,还是改坐taxi。”
“那你呢?”
“我?我是矛盾的,也是贪婪的,我想用坐公交车,也想坐taxi。很显然,两个都不选或者两个都选的结果就是第三条路,我选择了on foot,no bus,no taxi。抛开所有过往的世俗,用我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那结果?”
“你看这根烟,当它燃烧殆尽时,它只有一种结果,而我去妄图改变,那就只能是失败,带着不甘,败的一塌糊涂,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我曾祈求,用我的整个宇宙,去换取一颗红豆,却只是换到了半个,我捧着半颗红豆,丢掉了我的宇宙。”
“我的心乱了。”
他站起身,按灭了烟,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显的孤独、冷寂,消失在了残酷的夜里。